,青年才俊徐宏泽同学,请我在一间颇为考究的西餐店里吃饭。 打电话约见面时,他说“叫上你的警官男朋友”。 我自己来的,我把实话告诉徐宏泽了:我没有男朋友,你们上次在电玩厅看见的那个警官不是我的男朋友。 … … 自从小汪警官调离之后,我一直都处在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里。工作忙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起他来,就会听见一个细小的悲伤的声音跟自己说,哎呀,小汪警官不在对面工作了,我再也不能在食堂里面看见他了,不能借着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去找他说话了,我以后怕是再也认识不了这么好的男孩儿了… …这个想法好像是一口没有底的大坑,我在不停地往深处下坠,没有止境。 我其实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我不应该这么沮丧。说到天上去,这无非是一场没讲明白的暗恋,对于一个人的伤害能有多大呢?片区里像我这样大的好几个在做肾透析,人家都活得朝气蓬勃的,我为什么每天都这么泄气呢? 接下来发生了两件事情让我找到了一个自救的办法。 社区办公室里最近 来了一个常客。山水佳园的苏大姐老公半年前忽然悄无声息离家出走,也不办离婚,找他也不接电话,就带着小三去丹东住了半年,半年之后小三拿走了他手里的一百多万积蓄,他自己瘦得皮包骨头又回来跟苏大姐过日子来了。 苏大姐说男人一进门,她就打了他六个大嘴巴,男的当时被打蒙了,明白过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拿了菜刀要剁她,苏大姐都没躲,一伸脚就把他给绊倒了,压在下面夺了刀,又加了六个大嘴巴。 最近社区里不忙,各家各户风平浪静,杂事儿不多,大家都有空,围在一起聚精会神地听苏大姐讲家里的事情,杨哥一边弄十字绣一边说,都恨成这样了,这有何必呢?为什么不离呢? 苏大姐哼哼两声:“我不跟他离,家里有个喘气的,总比我每天自己回家都黑着灯强。” 她不离婚,但是她心里有气,有冤屈,男人的钱和精气神都被人给偷了,她想起来就烦躁,她就得跟人说,跟我们社区的讲了,又去街道,前两天碰见给汪宁接班的姜警官了,又拽着他的胳膊再来一遍,弄得刚来的姜警官怪警惕的,一边听一边劝她,大姐呀,生气归生气,可不能动手哈!你们家有什么事儿,随时告诉我们!有什么事儿你找警察,你别自己动手听见没?! 苏大姐就这样讲着讲着,好像情绪就稳定多了,气色好像也好了。后来有一天买了只土鸡说是要给家里那个老不死的补一补。 第二件事情是张阿姨非要我陪着她去中医学院放血治静脉曲张。我说我心情不好我不去,我也见不得血,她理直气壮地说你不去让我自己去?他们把我治死了怎么办?她两条腿上都是蓝黑色的小蚯蚓一样的血管,中医理论认为这是血瘀,堵在那里就行成曲张,张阿姨说又胀又疼,老中医用一根挺粗的针刺入皮下,猛地拔出,喷出来的血差点没呲我脸上,放了血就通了,曲张没有了,张阿姨说轻松多了。 我陪着张阿姨在药房外面等着开擦剂的时候,她说人啊心情抑郁,得像你苏大姐那样找人说出来,不能自己憋着,找人说出来就好了,而且有什么说什么,不能怕丢脸,说得越彻底就等于把血放透了,治疗效果也就越好。 张阿姨话到这里,没再往下深说,我自己琢磨着她说的对,可是我得找谁去放血呢? 徐宏泽就是在这个时候给我打了电话。 我不知道他请我吃饭是要干什么,但我觉得聊聊也无妨,就去赴了约,几杯酒下肚,脑袋一热就跟他讲了我跟小汪警官的事情,从我跟小汪警官怎么认识的一直说到他走,说到我想要跟他表白却到底改了主意,把那句话咽在肚子里,每个周折翻转,巨细无遗,说完之后果然感觉轻松了一些——这个血就算放过了。 徐宏泽听得非常认真,非常安静,没有判断我,也没有去评价小汪警官,他以一个工科专家的态度关注着故事最后的细节:“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