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微微一顿,放下碗筷,手心彼此磋磨。 “怎么?”皇后曼声问。 鹤知知方才还吃得嘴唇嘟嘟,鼻尖冒汗,这会儿却没了那番肆意畅快:“母后……若是我能力不足,做得不好,岂不是辜负了母后的期望,也、也辜负了大金。” 她隐约猜到母后的意思,可她只是想辅佐母后,还没想过承担那么大的责任。 那可是整个大金。 再说了,她身为公主,若真要如母后所言登上大统,不知会遭遇多少艰险阻力。 皇后的目光似乎能轻易将她看穿,在她脸上停了一停,道:“不要紧,万一你父皇在民间还有个私生子呢?” 私生子? 鹤知知嘴边一圈油光,突然在饭桌上听闻了这么一个大秘密,眼神发懵:“……母后你说真的吗。” 宫中除了母后,其余妃子都无所出,人丁的确寥落得不寻常。 难不成,父皇真有什么私情在外? 鹤知知越想越吃惊,小声问:“母后,父皇真有私生子吗?在哪儿呢?” 皇后淡定道:“这不是还在找吗。” 还在找。 第3章 “什么时候找到你父皇其他的孩子,你这个公主就什么时候休息,也再不用费神去操心那些事。” 皇后淡然地低头吹茶。 鹤知知无言。 父皇都在皇陵安息十数年了,要是真有那什么私生子,早就已经浮出水面,哪还要到现在来寻。 鹤知知这才反应过来,她又被母后唬骗了。 鹤知知提了一口气,是她不好,不应该如此犹豫。 身为唯一的公主,她理应以母亲为榜样,尽力去完成这份应尽的责任。 哪怕她依旧怀疑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能够做好。 但沉重的念头只在公主脑袋里转悠了一会儿,待到步行回到自己宫殿中,鹤知知又是一脸轻松神色。 洗漱安寝,帐外一朵烛火幽幽跳着,鹤知知翻过来,又翻过去,莫名有些睡不着。 她将一个多余的软枕抱在怀里,盯着朦胧烛火发呆。 烛火光晕中,似乎暧昧勾勒出一件鱼白里衣,腰肢收紧,没入外袍之下。 鹤知知出神地想了会儿,思绪竟慢慢平稳下来,很快眼皮渐重,沉沉睡去,也没做那尸横遍野的预知梦。 数日后清晨,天边才刚泛白,鹤知知便被人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接任了内宫事务,鹤知知再不似以往清闲。 一大早,各宫的太监嬷嬷蜂拥进来,你一句我一句地汇报。这位妃子口干舌燥,想食荔枝,那位娘娘心情郁郁,想升三十两月俸,琐碎诸事,听得鹤知知脑袋都大。 难怪母后要将这活计丢给自己。 虽然头痛,鹤知知还是努力将内宫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但每天被迫早起听这么一堆破事,鹤知知心中的疲惫与日俱增。 好在,午后办事的人渐渐散了,小姐妹也进宫来找鹤知知玩耍。 彼时鹤知知正躺倒在美人榻上犯困,窗外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小臂上,白光耀目,将那块肌肤暖到微烫。 陶乐然是户部尚书嫡女,跟鹤知知素来要好。 见鹤知知像条懒猫一般躺在那儿,便走过去促狭地在她腰上挠了一把。鹤知知果然立刻卷起来,抬起眼睛看她:“是你啊。” “不然你在等谁?” 陶乐然奇道,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捻起一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