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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第49节


知知目光凝住。

    睢昼?

    他不是不来了么。车队,不是在等他么?

    为何他好像一早就已经在这里了的样子。

    睢昼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马车里坐着的是谁,在这个窗口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鹤知知得以透过窗口,偷偷看了他好一会儿。

    直到睢昼不经意地瞥过目光来,鹤知知才被他当场抓住。

    睢昼的神色登时冷了下来,提振缰绳,驱马往前走去,似乎非常不愿意和鹤知知待在同一处。

    前方传来号令声,车队整顿完毕,准备启程了。

    鹤知知叹了一口气,托腮看向窗外。

    今日的这种状况,她也并不是没想过,不是吗。

    如今的情形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反正她做什么都是错,不如随他去吧。

    她说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神明,没有操纵人心的能力,也不妄想去做那种事。

    他要讨厌也好,要憎恨也罢,都是他的自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好自己身为公主的本分。

    马车辘辘停下,轿帘被掀开。

    黑锦玄袍的睢昼弓身进来,冷淡的目光在鹤知知身上一瞥,就很快挪开,一掀下摆在侧边坐下。

    景流晔跑到窗边,跟鹤知知抱歉道:“有一个伙夫生了痢疾,走不动路,借国师的马驼他。暂且请国师和殿下挤一挤马车,到下个驿站便会处置好的。”

    鹤知知开口低声道:“不要紧的,马车很宽大。”

    景流晔匆匆一点头,又跑到前面去了。

    看来之前其实是在等这个伙夫。希望他病得不重吧,不然一直肚子疼还要赶路,真是可怜。

    耳边传来一声冷哼。

    鹤知知下意识扭过头。

    睢昼面带嘲讽,抱臂道:“马车很大。”

    那语气,分明就是在模仿鹤知知。

    他像一个怒火炽盛、浑身炸着刺的刺猬,但凡看见仇人,便要用沾满毒液的尖刺将对方扎个对穿。

    鹤知知环顾一遍左右,低声说:“这里只坐了我和你,还有很多空余,难道不算大吗,我说的又没有错。”

    “是没错,马车很大,也大不过殿下宽广的胸怀。”

    鹤知知抿抿唇:“你想说什么。”

    睢昼肩膀展开,牢牢贴着车壁,身形更显高大,在这被单独围封起来的空间里格外有压迫力。

    他面如刀雕,一丝表情也无,冷冷盯着对面的木板咬牙道:“殿下纡尊降贵,为了一个伙夫,不惜和我共用一车,这胸怀难道称不上宽广?”

    睢昼不断刺来的嘲讽言语如同刀剑一般,深深浅浅扎入鹤知知的心中。

    她闭上眼,轻轻地吸气。

    嘴里轻声回道:“那也比不上国师大人乐于牺牲。”

    睢昼扭过头,发狠地瞪着她,鹤知知却没有睁开眼,隔绝了他的目光。

    车队还没有离开宫城,走得很慢,曈曈在外面一路小跑着,也能追上,从窗口递进来一包酸梅,对公主道:“殿下,您风寒未愈,坐马车要犯恶心的,把酸梅含在舌头底下会好些。”

    鹤知知呼了口浊气,依言压了一粒酸梅到舌面上。

    靠着车壁,脑袋里又积聚上眩晕,鹤知知竭力放松自己的心神,打定主意不管睢昼接下来再说什么,都不理睬他。

    好在睢昼那边不知为何也偃旗息鼓,没有再说过什么难听话。

    酸梅用多了嘴巴疼,灌了几杯茶水下去,还是觉得嘴皮子都皱了。

    鹤知知便想干脆下去走一走,舒展一下或许会舒服些。

    但在要出车门时,却受到了阻碍。睢昼人高腿长,先前好似是为了躲避她,尽可能地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贴着车门的位置,这会儿两条长腿没有地方放,不得不伸出来,拦在了门口,让鹤知知进退不得。

    鹤知知屏了屏气,低声唤道:“国师。”

    睢昼依旧抱着手臂,眼也不睁,冷冷答道:“我在休息。”

    “请你挪一挪,我要出去。”

    睢昼呵地笑了一声,冷声道:“殿下不是说,这马车很大么。”

    鹤知知无言地看着他。

    睢昼这般字字句句针锋相对,哪里还有先前那清莲仙子一般的样子?

    他真的就这么生气么。

    鹤知知苦涩地低下头,若是先前,有人敢在公主面前这样惺惺作态,鹤知知定要直接踩在他的脚背上,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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