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算什么都不说是不是?” 睢昼嗫嚅着,唇瓣微动,却迟迟没有开口。 鹤知知气得打了他一下,怒火炽盛,把那清透的双眼烧得更亮:“你答应过我什么?” 睢昼抓住她的手腕,牢牢攥在手里,胸膛起伏几回,低头看着她说:“不是我,我会查出背后的真相。” 鹤知知闭了闭眼,怒火终于褪去些许,用力把手抽回来。 “不用你查,我也会搞清楚的。” 鹤知知把侍卫叫过来,让人去请能找到的最好的大夫,一天之内一定要带过来诊治安安。 侍卫领命而去,另一边,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 鹤知知认出,那是她留在李簧那里观测动向的人,凝眉问:“李府有问题?” 小太监急促道:“殿下,出事了,李府的一个私兵突然发疯,把自己老娘砍成重伤,现在已经被抓起来了。” “什么?”鹤知知失声。 如果说雾卦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李簧,那为何他自己府中的私兵也会卷入其中? 难道是发现自己露了马脚,所以故意放出迷惑她的烟雾弹。 还是说,背后之人并不是李簧,而是另有其人。 雾卦,鹰巢军。 神祠,免罪券。 如果不是李簧…… 鹤知知眼眸微动,看向了旁边的睢昼。 睢昼亦脸色凝重,显然是和她想到了同一个地方。 这里也有邪教徒? 鹤知知让那小太监回李府去继续打听李府的事情,低声对睢昼道:“去神祠看看?” “恐怕打草惊蛇。” “你是国师,去神祠巡视理所当然,怎会打草惊蛇。”鹤知知往前走去,“而且,他们既然要在赎罪券上画你的画像,或许巴结你都来不及。” 睢昼抿紧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前。 两人再次来到神祠。 刚进门口,睢昼便摘下兜帽,亮明身份。神祠中的膺人怔愣过后,纷纷跪地行礼。 睢昼让他们起来,淡然地走上前,问了些神祠运作的问题。 鹤知知则好似闲逛,绕着大厅转了一圈。 “……吾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打坐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挑水擦地。”那为首的膺人说着说着,声音忽然顿住,目光直直地看向廊柱后的鹤知知,“殿下。” 鹤知知抬起眼看他,下巴高抬。 她面前的莲座下有一个空隙,里面放着一个小方盒,她方才正要拿起。 “殿下,那是神座,无信仰之人不可碰触。”那膺人一身灰袍,头上覆着长长的头巾,气质很有些阴森。 鹤知知挑挑眉,收回手道:“我就看看。” 睢昼敛眸,不动声色地走到鹤知知旁边,也看到了神座底下的那个小方盒。 “殿下。”睢昼出声道,“我们去别处看看。” 鹤知知点点头,眼神去看向了屋顶。 下一瞬,厅内所有膺人胸口挨了一块石子应声而倒,睢昼也同一时间将鹤知知拦在身后,一掌推开神座,将底下的木盒取出。 打开旋扣,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卷卷捆好的免罪券。 “你们售卖这种东西牟利,是谁指使的?”睢昼举起一张,厉声问。 被侍卫摁压在地的膺人不断挣扎,却闭口不言。 “带回去慢慢审。”鹤知知下令,随行侍卫将神祠内所有膺人两两捆到一处,扔了出去。 睢昼似有所觉,猛然回头看向里间。 鹤知知也随着转头,那小门边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睢昼纵身飞速追了上去,鹤知知惊道:“睢昼!” 她来不及迟疑,也拼尽全力试图追上睢昼,在弯弯曲曲的弄堂里不知跑了多远,忽然一声巨响,头顶的屋宇震颤起来,似要倾塌。 鹤知知退了两步,手腕便被人一把抓住拽了过去,身后原先站着的地方砸下来一截圆柱。 “睢昼?” 睢昼拉着她穿过窄巷,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只有一间地下室。 方才他们见到的那个黑影钻了进去。 睢昼放开她追过去,边吼道:“知知出去!” 出去?出哪里去? 方才的屋梁一定是被人埋了炸药,所以逐渐倒塌,与其冒着被砸死的风险,不如放手一搏。 鹤知知咬咬牙,也走进了那间地下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