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捂着嘴转头憋笑。 这么多年,睢昼一定装得很辛苦。 越是深想,就越是想笑。 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被睢昼看了出来。 睢昼愤愤不平地一甩衣袖,生气地瞪着自己面前那碗粥。 “殿下若是嫌恶我了大可以直说。” 是,他暴露了。 他不装了。 睢昼自暴自弃地坐着。 鹤知知惊讶地看他一眼,接着摆摆手,叫殿内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就连点星和曈曈也不留。 等人走光了,鹤知知才伸手过去,拍拍睢昼的手背。 安抚道:“你别多想。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很好。” 睢昼面色一僵,转头看着鹤知知,仔细地打量。 好像想从她脸上分辨出来,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只是在安慰他。 鹤知知握紧他的手,认真看着他,再次强调道:“绝无虚言。” 睢昼有些犹豫,清雅的眸子看了看她,又垂下。 “你以前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鹤知知呼吸微滞,借此机会表态道:“以后绝不。” 睢昼这才相信,挽起一个笑容。 那笑容甜得似蜜,鹤知知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握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睢昼自动自觉触发了左手拿筷子的本事,就这样牵着手鹤知知看着睢昼吃完了一顿饭。 接近晌午时,景流晔回来送了消息。 那日神祠被封锁后,虽有重重侍卫围困,但始终不曾找到那个将鹤知知和睢昼关在水房里的人。 后面连日审讯其余膺人,也没有人能说出准确的信息。 只有一个人禁不住审,说神祠中的确所有膺人都已被捕,但有一个经常来往的虔客,那日也在神祠中,或许有几分可疑。 凭着这个信息,再去整座城中调取买过火药、且在神祠来往的人员姓名,最后发现了一个叫做张贵的人,且此人如今已经不知所踪。 “张贵?”鹤知知拧眉,“这名字太潦草。若是去户部寻,不说万个,千个定然能寻出来。” “是,但是那膺人说,三年前才在这座神祠中见到那张贵,以前从未见过。所以我去戍防处要来了五年前至今所有迁入之人的画像。” 景流晔说着,掏出了一个布袋,里边儿全都是一卷卷的画像。 “叫张贵的,以及同音的,画像都在这里了。国师,你曾与他交手,有没有可能辨认出来?” 鹤知知看向睢昼。 睢昼眉目微沉,点点头:“我试试。” 那日睢昼的确同那人打过照面,但是并未看清全貌,只能凭借骨相和露出来的一点肌肤判断特征。 十余张画卷摊在面前。 睢昼仔细看了一会儿,指尖在其中一张上点了点。 “应当是他。” 景流晔微怔,很显然有些讶异,立刻抬头看向了鹤知知。 鹤知知莫名,问道:“怎么了?” 景流晔踟蹰一会儿,说道。 “这人原是北部云家军的粮草兵,三年前拿着调令过来,在东洲定居。” 这下,鹤知知也愣住。 北部云家军。 那不是她外祖家? 第43章 鹤知知也走过去拿起那张画像,奇怪地问:“睢昼,你会不会认错了?” 若真是云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伤害她呢? 睢昼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并没见到那人的全貌,所以也不能十分确定。” 景流晔松了一口气:“也是,而且我们现在都是推测,那天你们遇上的那人也不一定就是膺人所说的张贵。” 鹤知知却观察着睢昼的表情。 她看得出来,睢昼应该是没有弄错,只是为了顾及她的心情,不方便说得那么确凿而已。 鹤知知抿抿唇,收起那卷画像,对景流晔道:“先严查这个人。他来到柳叶城时是什么目的,来了之后做了什么事,同什么人接触过,是否有妻儿父母在柳叶城。” 景流晔点头应下,又转出去忙碌。 睢昼抬起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鹤知知:“知知,你相信我?” “不然呢?”鹤知知平静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世上如果只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