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文字和画的画雕刻完。 再由无歧匠人制造一种机器,可以将这些活字都放在框里排版,并且可以轻松地用摇杆替换。 用热水冲刷一遍,洗去木屑,就可以按照睢昼的手稿,将一个个活字摆成一版,刷上墨汁,再用纸覆上去,把字迹印到纸上,然后晾干。 这样一来,一天可以印出几千份,而且无歧匠人制造出来的机器可以用车轮推着走,不需要占用太大的空间,他们可以一边赶路一边印刷,同时沿路分发。 他们所到之处,都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睢昼的言论在百姓听来可谓是离经叛道,但偏偏他说的又极有道理,让人不得不信服,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观念。 而且,他的文字十分幽默风趣,比那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故事还生动几分,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将全文读完。 更重要的是,睢昼所提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信仰的权力,根本不需要听从膺人的指挥。 不需要膺人命令他们几点起、几点睡。不需要膺人来指使他们该朝拜哪个方向,该念诵什么祝词。 他们心中只要是向往着善意和真诚,便能得到神明的祝福。 这极大地鼓舞了最底层的百姓。 大部分人要维持自己的生活就已经需要付出没日没夜的劳作,对那些繁文缛节早有不满。 但是几百年来都已经被这样管理着,所以他们极少有人敢于反抗。 更何况,若是反抗神明,便会终日陷入可能引来天谴的惶惶不安中,没有人敢冒那个险。 但现在,睢昼用写在纸上的文字告诉他们,你们有权力这样做。 百姓不仅争相传阅,还将睢昼的文章当做最新鲜的谈资,讲给每一个还没看过的人听。 神祠大怒。 因为睢昼并没有在文上署名,所以没有人知道背后是他。 神祠中的人一度以此为把柄,将这些文章背后的人称为“无名鼠辈”、“叛教者”,说看到这文稿的人都会蒙受不幸,以此打压百姓,恐吓他们,禁止传播。 鹤知知却正是等着这一幕。 俗话说,丢一块石头到狗群里,被砸中的那一只叫得最响。 越是在此时风声鹤唳的神祠,便越是有问题。 鹤知知都不用费心去查,走到一处城镇,只要看看那神祠的反应,只要有异常,便能直接叫官兵去查处。 名头便是“造谣威吓百姓”。 百姓渐渐发现,传播文稿的人没有遭遇传说中的不幸,反倒是神祠里那几个高高在上的膺人倒了大楣,便明白了局势。 睢昼的文章再没受到阻碍,传播得越来越远。 他还在不断写新的文章,引起百姓思考得更深入。 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腐朽的神祠渐渐露出水面,神祠在百姓心中的威信大大降低。 “月鸣教与寻常的府衙不同。”睢昼一边提笔快速写着,一边跟鹤知知讲话,“官府是由朝廷任命的,想撤就撤,没有丝毫条件可讲。” “但月鸣教名义上是由‘神明’掌管,百姓的信奉就是它最大的武器,我没有权力、也不可能做到直接下令取缔这些神祠。但同样的,只要破除了百姓心中的信念,它便不堪一击。” 睢昼目光坚定地说着,同时手上的笔丝毫没有停顿。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