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卷轴卷起来,收进袋中。 士兵匆匆跑来回禀:“殿下,监牢中发现了一些东西。” 鹤知知跟过去看。 这监牢早已空空荡荡,不知道曾关押过什么人,到处都是血渍。 鹤知知小心踩过,尽量避开血印,在最里面的一间单独监牢旁停住,然后猛地一愣,大力拉开牢房铁门快步走了进去。 她顺着铁链,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的一顶玉冠。 虽有破损,样式却并没有改变多少。 这分明就是国师冠。 那这里……鹤知知心腔砰砰猛跳,这里或许就是前任国师被关押的地方,也很可能,就是前任国师的埋骨地。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在地上,用袖口将国师冠擦拭一遍,然后站起来郑重递给了一旁的士兵。 “这里还有什么东西,都找出来。仔细收好,拿回去南六所,让人修复。” “是。” 鹤知知走出山洞时,天已经全黑了。 她留下一些士兵守着洞口,务必保证里面保持原样,然后带着其他人回宫城。 走到一半时,路上忽然下起了冰雹,哪怕带了雨伞也无法抵挡,只得先找地方躲避。 禁军都尉护在鹤知知身边,虽然再三压抑,却也忍不住咒骂。 “这什么鬼天……这样热的时节了,怎么还会下雹?” 鹤知知眼神空洞地看着砸落下来的冰点。 那本“书”里的事情,一件件在变成现实。 不顾所有人的意愿。 它说,大金必亡。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母后陷入危机不知所踪,她这个公主被暴怒后冲入宫城的百姓踩踏致死,头骨被睢昼做成箱笼…… 鹤知知深吸一口气。 她分明不用在意那些。 就算那些预言一桩桩一件件地正在应验,她也不信,最后真的一点转机都没有。 砸落下来的冰雹渐渐变小。 “回宫城!” 宫城之中,冰雹不间断地砸在砖瓦上,守夜的太监宫女都站在廊下,瑟瑟躲避。 中宸殿里的烛光一直亮着。 这些日子,皇后娘娘十分操劳,每日有无穷无尽的事情要做。 听说,皇后娘娘甚至还将玉玺交给了公主殿下,让殿下代为监国。 没有人说得清楚,娘娘最近在神神秘秘地忙些什么。 已过子夜。 往日这时,都有巡逻的禁军经过中宸殿,可今日宫里却空空荡荡。 再加上这天生异象,太监宫女们都很是不安。 宫中无人戍守,真是让人心慌慌的。 冰雹渐小,一道冲天火光突然闯入皇城。 马蹄毫不留情地踩破门槛,刀剑相交,金戈之声不绝于耳。 宫城内顿时被无助的尖叫填满。 “叛军——叛军来了——” 那凶蛮的铁骑迎面的旗帜上,画着大大的“君”字。 宫城之中的防戍是由禁军负责,却被公主殿下全部带到了宫外。 而大泗城的守军相隔遥远,别说有没有人去传消息,哪怕收到了消息,要再赶来,也来不及了。 空荡的宫城像是毫无抵御之力的鸟窝,被外来的秃鹫瞬间欺凌霸占。 皇后所在的中宸殿立刻被重重围住,靠那几个柔弱太监和宫女,根本无力保护。 云哲君翻身下马,脸膛泛着不正常的暗红,双眼瞪得突兀。 他一脚踹开了中宸殿的大门,看也不看,便提刀用力挥砍。 只可惜,中宸殿内空空如也,一个侍女也没有。 云哲君一愣,砍断门帘,径直走进去找皇后。 “云含珠!”他嘶声大吼着,“滚出来!” 中宸殿的屏风后有一张卧榻可供休息,上面有些起伏。 云哲君双瞳怒涨几乎爆裂,冲上去大力挥刀,将床板都砍断。 “啊——!” 云哲君如野兽一般嘶吼,冷却下来后,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个竖放的枕头。 他沉寂一瞬,突然转头出门,大步走向皇后的寝宫。 皇后的寝宫也同样被团团围住。 寝殿内灯火未亮,只有星光幽幽,云哲君这回在门前停顿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才再次踢开门。 门内突然飞出几柄暗箭,云哲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