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锦与心瞳连日来在山寨中行医治病。正常的病症他们还有办法来治疗,可是越来越多摆在眼前的却是无病的病。 傣帮人世世代代服用鸦片,最小的烟民不过是两三岁的孩子! 一个个在竹锦面前痛苦辗转的病人,多数都是烟瘾发作了的百姓! 那种被烟瘾折磨的嘶嚎声真是将人的心魂都给一片片撕碎。大人还好,更可怜的是那些几岁大的孩子他们不知道在自己身体里肆虐的那种痛苦是什么,他们只能抱紧母亲,哀声地痛哭,喊着,“我要死了,妈妈,救我啊!” 身为母亲,最深的疼痛不过如此。 宁愿自己疼,宁愿自己难过,总归好过要眼睁睁看着孩子疼痛辗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母亲跪倒在竹锦面前,砰砰磕头。鲜血从她干瘦的额头流淌下来。 心瞳终于再也无法承受,流着泪奔出房门去。 幸好竹锦足够冷血,他能够在病人的痛苦嚎叫里,依旧保持一个医生必须保持的职业冷静。他嘱咐那母亲如何做,然后才转身来寻心瞳。 心瞳坐在林间,周遭疯长的树木直刺蓝天。树林里高高低低的植物之间笼罩着雾霭,那是千万年无法散尽的水雾与腐烂的气息。若是再浓密,就会形成杀人的瘴气。 “我要离开凤凰寨一趟。”心瞳听见竹锦的脚步声,依然转头。 “你要干什么去?” “寨子里的药片已经用光了,我必须再找到厂家来制作一批。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烟瘾发作,痛不欲生!”那样坚强的心瞳,就算死亡到来都不会皱一皱眉头,可是此时却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 竹锦明白,心瞳最无法面对的便是这样的痛苦。当年顾还山就是这样死去的,他临死之前的挣扎与痛苦全都印入心瞳眼底,所以心瞳只要看见山民这样的情景,就会想起死去的父亲,想起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而无能为力…… “我陪你去。”竹锦点头。 “不,竹锦你留下。”心瞳毅然摇头,“首先,我若离去,不放心寨子里的情况。需要你帮我坐镇。” “再者,你现在公开的身份不过是岩糯,你我还没亲近到我要走到哪儿都带着你。我更担心外头会有人认得你,给你带来危险。” 竹锦皱眉,“你想去找谁?” 心瞳转头望竹锦,半晌没有出声。 竹锦别开头去,“蒙甜甜。或者还有江冽尘!” 心瞳不语,只静静望着雾色里的竹锦,良久方说,“竹锦,我没的选择。” . 蒙氏制药厂。几年间渐渐做大,也成为云南当地制造傣药的领军企业。 心瞳走进办公室,很是被蒙氏企业的豪华震惊了下。办公楼从大堂开始,墙壁便遍包着金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