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不到张震心思,张震心里那是用一两百条火枪要能把李鸿章这样的人换来,那当真是占到了大便宜了,张震随口说道: “听说少荃先生在京城的时候,听闻长毛大举入皖,于是建议工部左侍郎吕贤基上奏,并代为捉刀连夜赶写奏章。奏上,圣上乃命吕侍郎担任安徽团练大臣,后来吕侍郎地少荃先生过过这么一句话,’君祸我,上命我往;我亦祸君,奏调偕行。’当时本抚听了哑然失笑,不知可真有此事,还是不过暴捕风捉影而已?” 李鸿章一下笑了起来,说道:“还真真切切是有此事,李鸿章不过代写一篇奏折,谁想到却被吕侍郎连拉带拽回到安徽,连累着自己整日奔波不停。” “少荃先生写得一手好文章啊,当年顺天府乡试,听闻少荃先生奉令尊大人之命北上,于路途之中做‘入都’十首,篇篇精妙无比,尤其是其中两句更是精彩,‘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欲封侯’,听来让人击案叫绝。可惜少荃先生这样的人才被吕侍郎抢了,兄弟每每想来都是蹉叹不已。”张震连连叹息着说道。 李鸿章心中大动,听抚台大人的话,竟然好像是有招揽自己的意思,还是自己过于多心了? 不过抚台大人对于自己当真了解,自己少年时所做的诗也能随口道来,那也的确算得上自己的平生得意之作了,这么一想不由对张震起了几分亲近之心。 加上这位驯服大人又是自己同乡,待人偏又如此和蔼,若要想将来在仕途之上飞黄腾达,和此人搞好关系那是大有可为。 李鸿章谦虚了几句,说道:“李鸿章不过会写几句歪诗而已,比之抚台赫赫军功,相差不知犯几,抚台自武昌一战成名,次后屡战屡捷,数番挫败反贼威动天下。 比如在这上海,前许抚台久克不下,但抚台大人自赴任之后,不过几日已经克复上海,如抚台这般人才,放眼大清也唯有大人一人而已。” 张震心里甚有几分得意,虽然这话里奉承话多了一些,可李鸿章说出来的,也都大多是实情: “听说少荃先生受业于曾侍郎门下,对曾侍郎多有推崇。眼下曾侍郎湘勇已成,不知少荃先生以为湘勇与长毛作战胜算几何?” 提到自己的恩师曾国藩,李鸿章打起精神认真说道: “恩师自奉旨督办团练以来,计有陆军十三营六千五百人,水师十营五千人,而后奉朝廷之命会集湘潭,誓师出征,而后开赴长沙。 湘军陆路、水路两路进剿,长毛必然难以阻挡,我看恩师必然势如破竹,岳州等地指日可复,而后当可挥兵直取湖北,再加上抚台和向军门这一可,长毛决然难于应付!” 张震笑了一下,手在下巴上不断摸着,也不接李鸿章的话,弄得李鸿章只当自己说错什么,过了好大一会功夫,张震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在我看来曾侍郎这一路军,一定是个先胜后败的局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