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一般,那些菜肴居然转眼之间就被吃得干干净净。 抹了抹嘴,一副心满意足样子,李云狄拍了拍自己肚子,笑道:“好,好,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尽兴一顿,舒服,舒服,真是多谢周兄了!” 张震看的是目瞪口呆,这顿饭菜可足够自己吃上两三顿了的了,可这不过一眨眼间,居然被消灭得如此干净? 再看那李云狄,好像依旧意犹未尽,目光盯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好像再来几份也都能吃得下一般。 定了下神,张震问道:“先生,不知平时都有一些什么爱好?” “睡觉,除了睡觉还是睡觉......”见到张震一愣,李云狄笑道:“让周兄见笑了,时常肚子里饥饿难耐,只有睡觉才能暂时忘却,不然实在难以度日......” 张震点了点头,又在室内看了一眼:“眼下大考即将到来,各个考生都在那里废寝忘食,先生却在这里呼呼大睡,难道心里就一些也不担心考生?” 李云狄一笑,拍打了一下自己肚子:“学问都和那些饭菜一起,装到了这个肚子之中,岂有眼看大考在即,再临阵抱佛脚的道理?不需担心,不需担心,万千学问,早就在着二十来年之中牢牢记得!” 张震笑了一下,和李云狄闲聊几句,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先生,对当今军政府有何看法?” 李云狄在那想了一会,也不隐瞒自己想法: “周兄,说是谋反也好,不是谋反也罢,这朝代更迭,古往今来算不得什么希罕事情,前朝腐败,自然有有德者取而代之,有夏一朝开始,无不遵循这一规律。 不过我看军政府选择这个时候反了,时机并不太好,若是选在几年前,发匪锋势正利之时,比如发匪北伐西征,那个时候朝廷自顾不暇,根本腾不出手来去管什么军政府,而等到朝廷解决了发匪北伐西征,只怕军政府势力已成,与朝廷、发匪,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岂不比现在谋反要好的多?不过当时张震亦有自己苦衷而已......” 张震听了微微点头,这人虽然是个读书人,但对谋反这样大事却丝毫也不在乎,心里未免对其多增加了几分好感: “先生,不瞒你说,你的那位朋友也在军政府之中做事,而且官还做得不小,他托我问先生一句话,军政府眼下应当如何?” “对外固守边境,对内安抚民生!”李云狄谈话兴致也被勾了上来,盘膝坐在那里说道: “对外,那是百战军的事,我对军事自然一窍不通,不过想来以百战军的力量,稳守住边境应当不难,至于这对内安抚民生...... 两江之地发匪横行,战争几年来没有一刻停歇,百姓不管你是朝廷也好,发匪也好,或者是现在的军政府也好,最紧要的是能够填饱肚皮,若是是张震的话,在击退朝廷之军后,当在两三年内暂停用兵,甚至可以和发匪达成某种协议,利用这两三年的时间,稳定民生,发展壮大自己,是为上策......” “先生以为如何治国?”张震再次问道。 这本来早就超过了李云狄这个布衣应该讨论范围,谁想到这个李云狄胆子也大,竟然丝毫没有畏惧退让意思,反而意气飞扬: “治国者,治吏而不治民。 在官吏的任命与管理上,要以劳受禄、受禄不过其功,明主之治,明分职而课功劳、“案其功而行赏,案其罪而行罚。管仲曾云:‘一曰德不当其位,二曰功不当其禄,三曰能不当其官。’我以为管仲一言中的,这三种现象都是国家的大患、动乱的根源。 又云:‘德义未明于朝者,则不可加于尊位;功力未见于国者,则不可授以重禄;临事不信于民者,则不可使任大官。’在任命一切官员时,都必需根据其实际的政绩,特别是要有取信于民的真实政绩,而不是那些虚假的和表面的政绩! 治国之道,必先富民。若要强盛国家经济,必须把富民放在首位。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 ‘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如何实现富民的目标?在我中华当以农业生产最重要。因为五谷粟米,民之司命”,粟者,王者之本事,人主之大务也。为了发展农业,就要辟田畴、制坛宅、修树艺、劝士民、勉稼穑、修墙屋,此谓厚其生......” 这点张震可就大不以为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的人能有李云狄这样见识也算不错的了,中国本来就是农业之国,民众以农为先,难道还要自己告诉他们,工业化才是强国之本? 忽然又听李云狄说道:“张震做事,面面俱到,可有一样事情在当时看来大得人心,可若放在现在看来,未免有些急进,反而易使自己左右为难,那就是队伍贪官污吏的整治之上......” 张震一听大是惊奇:“难道先生以为那些贪官污吏不应该杀吗?”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