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控之外,这些钱庄们还设有鼓励机制。钱庄经营的各个行当之中,等级十分森严。有七成以上地是小喽罗,这些人在学徒期间,只管饭,不给钱;学徒期满后。一年的工钱是几两、一二十两。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累,睡得比狗晚,赚的只是零头中的零头。而除了小喽罗以外,还有三成左右属于拿丰厚薪饷的高级管理人才。 有的大些的钱庄,从伙计到拥有经营权的大掌柜之间,存在三十六个等级,一个聪明勤奋的学徒,从学徒开始熬,一步步爬过这三十六级台阶,即使每年升一级,等他爬到顶上时,已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了。这个时候,他就拥有了“顶身股”,相当于是“合伙人”的级别,那就不光是赚工钱了。 顶身股是由山西商人们创造出来,而后在各个钱庄推广的。钱庄地股本有两种,银股和身股。银股是东家拿出的钱,身股是员工的人力资本入股。有了身股,不光活着的时候能够分红,死了也能赚钱。一般情况下,拥有身股的钱庄员工,死后可以享受几年的分红待遇。 身股一到三厘的,三年;四五厘的,四年,如果是核心“高管”,可以在死后享受七年的“活人”待遇。这个激励制度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起到了相当不错的作用! 不过张震听了这些介绍之后,嗤之以鼻。 人的贪欲是无穷的。商人们的激励机制,在张震看来并不能杜绝内部的贪污腐化,作奸犯科。至于那些管理方法,张震更加愿意将之称为“黑社会式管理”。 这样的管理方式,往往立竿见影,马到功成。领导人的魄力充分体现,一呼百应,哪怕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也要上;下属们也充分沐浴在领导的英明和恩泽中。然而,这样的管理往往有效果,却没有效率;有速度,却常常弄错方向。 而“黑社会管理”,也开始进一步发展为拉帮结派,自己的地盘就是自己的地盘,绝对不许外人多干涉一步。 如果两江银行不是开在上海,不是属于***的势力范围,而是换一个地方去开,只怕遇到的阻力将是难以想像的。 在张震的设想中,两江银行不光要开在上海,开在江苏,将来还要在安徽,在江西,所军政府的所有管辖范围内开设分行。 可是安徽、江西自己经营得久了,凭着自己威望还好说,但是将来去了别的地方呢? 这样的事情必须要解决,而且越早解决越好! “大元帅,草民徐忠、费援参见大元帅!” 这声音把张震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看着有些胆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张震让他们坐了下来:“费援,徐忠的事情你也听说过了,有什么想法啊?” “大元帅,小人愿意担保!” “可是你要知道,一旦将来徐忠还不出银子,你那布料铺子,可就得被没收了啊!” 费援重新站起身子,说道: “大元帅,草民进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了,其实草民的铺子值不了两万银子,那是大元帅愿意亲自担保,银行这才肯借出银子来的,大元帅爱民如子,肯为毫不相干的人担保,草民又岂会在乎一间小小铺子?” 张震笑了一下,看来冯常慈让自己担保也是有目的了,这事将来要是传了出去,可不又让自己的威望大大增长? 费援倒也是个直爽的人: “大元帅,有些话草民搁在了心里一直想说,可草民害怕,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现在有大元帅为草民撑腰,草民什么都不怕了! 那些个什么爷什么爷的,一心只想着他们心里那些肮脏事情,哪里会管到其他人的死活?比如我姐夫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严二爷存心下了一个套子,我姐夫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姐姐,我外甥又怎么会被那些人扣押在了那里?他们这不是在那守什么规矩,这是要活活把人往死路上逼,要逼的人家破人亡啊! 这不光是在钱庄,在我们布料行,在药材行,到处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前两个月草民去进了一批布料,结果隔壁的刘掌柜的央求给匀他一些,我也就匀可一些,可结果倒好,因为刘掌柜的是安徽人,结果,我们那行大当家的把我叫去,当时就要把我赶出上海,我是左央求右保证的,这才勉强把这事揭了过去......” 说着悄悄看了一眼张震,见大帅听得非常仔细,胆子变得大了许多,稍稍停顿一下继续说道: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