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宅,听说是要买一块什么石头,被邱家拒绝了。 最有力的证据,是住在邱家隔壁的一位沈老先生提供的消息。他说邱家原有一个管家,名唤邱云,平日人品不正,前几天突然失踪,而昨天却有人在街上见到了他,不知怎么他成了大帅府的亲军,穿着簇新的锦衣在一家店铺前吆五喝六,大耍威风。 袁畅得到了证据,心中更加有底,一股无名火使他几乎难以自制。方谨,然将被他诬陷之人,公然送到督办衙门来审讯,分明是欲借官府名义置邱慕才于死地;也分明是欲陷自己于徇私枉法之地。 堂堂王法,竟被他视若儿戏,实在是无法无天。自己若不为民伸冤,岂不坏了一世清名?想到这里,袁畅已经下决心不管方谨有多强硬的后台,也要诛除这伙恶棍。他屏退左右,反复思索,终于想出了一个诱敌深入,令方谨不打自招,自陷法网的办法...... 时间已是下午了,五月中午的天气,使人有点喘不过气来。大院子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走动。院子中一株大柳树,被阳光晒得叶子卷曲起来,好像失去了生命力。浓密的绿叶间,几只知了“吱、吱”地鸣叫不停,越发使人感到酷热难忍。 方谨只穿着一件短袖小褂,坐在桌子前发愣。这次奉命出差,是他主动找自己堂兄方玮明讨的差。他知道目前苏州一带富甲天下,想趁此机会大捞一把。所以到了无锡等处就到处以刺探消息为名,勒索富户,敲诈官吏,同时强抢民女,横行不法。 那全省官员中的许人为了保全身家性命,没有一个敢出来劝阻的。相反上至督办下至协察,几乎人人都在设法巴结这帮恶棍。 十几天来江苏省的官吏们,有的备珠玑,有的献财帛,使方谨在半个月中就发了一笔大财。但唯有那个督办袁畅,不但袁畅没有贿赂半分,而且十几天来竟连面也没露过一次,实在是对自己大大的不敬。 方谨原想随便编造个罪名,狠狠地给袁畅参上一本。但又听说袁畅为官以来颇有政声,恐怕激起民愤,所以才想了一个借刀杀人的计策,把邱慕才送到督办衙门,想看看袁畅的态度袁畅没有想到,袁畅竟恭顺地收了犯人,并答应加紧审讯。 他更没有想到,就在人犯押到督办衙门的第二天,袁畅就送来帖子,言说:“邱慕才盗窃一案已审理明白,特请方大人屈驾督办衙门,商议定罪事宜”, 方谨捧着报帖,不觉一阵冷笑,在权利和专横面前,那个被称为“包青天再世”的袁畅,到底服服帖帖地就范了。 一个大帅府校尉竟然压倒了江苏全省官吏,可见大帅府的权势确实可以威慑朝野。激动和狂傲,使方谨有点不能自持,竟一反平日中午要睡上两个时辰午觉的惯例,俯在桌前发起愣来。 好一会他才派一名亲兵去督办衙门送信,说他一个时辰后将到该衙门会审邱慕才,令袁畅做好准备。 袁畅确实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要对方谨下手,就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在他们这伙人中,只要有一人跑掉,自己就有被诬告而下狱的可能。所以他与亲信幕僚反复研究了捉拿方谨的详细步骤。现在督办衙门里,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方谨送上门来了。 下午申时末刻,方谨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督办衙门。袁畅亲自迎袁畅,与方谨携手进入大堂,又令衙役们将随从人员引进花厅休息。谁知那些随从亲军并不听从接待,只簇拥在方谨周围,不肯离开半步。袁畅无奈,袁畅挥手令衙役们退下。这时的大堂上,是二十多名亲军护定方谨,虎视眈眈地盯着坐在主位上的袁畅。许应袁畅视地瞟了袁畅一眼问袁畅: “周督办,犯人为什么不押上来。” 袁畅谦恭地欠一下身答道:“人犯现押在大牢,谅他插翅也难逃脱,不过在押出犯人之前,下官对案情还有几处不明,请校尉大人明示。” 方谨一听就火了,大声吼道:“你的报帖上明明说案子已经审清,为什么还有不明之处,难道你是想审讯许某我吗?” 袁畅赶紧解释“下官怎敢审问校尉大人,只是督办衙门审案不比大帅府,对案中细节必须核对清楚才能详文上报。现在案中有几处细节剖析不清,如若轻率定案,恐怕有碍许大人的官声。” 方沉吟一会,这才说道:“这么说你是为我好了?罢,你哪里不明白,只管问来。” 袁畅接口而道:“多谢大人,下官想问一下,那邱慕才进衙门行窃是结伙去的呢,还是独身一人?” 方谨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道:“偷东西能结伙去吗??然是一个人。” 袁畅紧接着话语说道:“既是一个人去的,许大人送来的遗失清单中有金银、珍珠、玉石、玛瑙之类,这么多东西,他如何拿得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