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蓝蕴唔声道:“和往年一样,不过今年严寒,恐怕城中家境贫寒百姓艰难,再加上北境动乱,有难民奔逃到城外。” “京城中有官员家眷布粥行善,福康,你也跟着青梅再算上他人,一道去开设个施粥的摊子吧。” 阮青梅愣了片刻,福康连忙说:“青梅姐身怀六甲呢。” 明蓝蕴解释:“若是想顺利活下去,那便要多在城中百姓面前露面。” “百姓不知道你这个人,那么你被杀了也无人在意。” “但百姓若是知道,那想杀你的人便要掂量下会不会引起众怒。” 明蓝蕴说罢后,阮青梅连忙回答:“小妹明白了,多谢国师指点。” 明蓝蕴点头,而后离开。 阮青梅和福康继续说小话。 阮青梅说道:“国师可比小时候严肃多了。” 福康欲哭无泪:“师父有时候也蔫儿坏,老打趣我,但大殿下离开京城之后她便沉默了。” 阮青梅欲言又止。 这国师和大殿下的关系貌似不太一般。 入冬。 这皇城里没热闹气息。 皇后被禁足,四公主下嫁话被禁足,三皇子因服用寒食散被陛下勒令待在府邸中不得随意外出,萱贵妃因推搡谢贵人而抄写佛经。 城外的难民越聚越多。 唯一的喜事便是谢贵人被诊断出有孕,陛下抬她成了妃子,现在众人要喊她一声榭妃。 宫里的太医为她开药调理。 但谢贵人还是觉得晕眩难忍,陛下想到诊治女子之病,皇城中大多女医都不及明蓝蕴钻研深入。 于是他便让明蓝蕴进宫。 明蓝蕴入了宫,由太监宫女指引。 榭妃靠着贵妃榻上,神情慵懒,身子骨消瘦了许多。 她抬眸看了一眼明蓝蕴。 她对明蓝蕴感情复杂,知晓她是昔日敢为谢家军冒死写信之人,也谢她庇护者姐姐唯一的儿子长大成人。 但她一想到明蓝蕴曾经明面上为皇后萱贵妃都做过事,宛若墙头草,东西两头倒,心中的信任又少了几分。 而凌贺之又信她,仰慕她。 终究这股子怀疑还是被榭妃强行压没了。 罢了。 罢了。 谢云莲等明蓝蕴诊脉后,问了一句:“尽人事听天命,胎保得住吗?” 明蓝蕴若有所思地回答:“先尽人事,终听天命。” 谢云莲点点头:“本妃明白了。” 谢云莲摸着肚子,叹气说:“大殿下在北境,在皇城里的人倒是最怡然自得,听闻陛下叫太子负责稳定人心。可军情稳定了,人心便稳定了,这差事倒是美。” 大殿下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太子也能分吃一杯羹。 陛下总说太子年幼失母,孤苦伶仃。 可大殿下也苦啊。 现如今陛下是越发宠爱太子了。 谢云莲摸着肚子,认真地说:“不论如何,这胎总得留到大殿下归来之后。” 明蓝蕴沉默,她今日话格外的少,思索之后只回答了一句:“女子有孕素来听医者诊断,我会去找陛下,说娘娘胎心不稳,别的太医可以开药,但诊脉只能是由我来。” 谢云莲点头称是。 明蓝蕴告辞。 她忙碌了一日,没有回家,反而去了城墙之上,踏上台阶时脚步愈发沉重。 守城的侍卫朝她行礼:“拜见国师。” 明蓝蕴抬手示意,而后抬眸望向城外。 她口中小声说道:“城外的灾民是越来越多了。” 北境战事……皇帝几乎是封锁了一切消息。 明蓝蕴只能将这当成好事来看,也许凌贺之大捷,皇帝并不希望他威名大盛压过太子,故而才封锁消息。 明蓝蕴已经派人去了北境,快马加鞭,一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