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只说:“高台楼阁并非要一定要塌,天上明月不一定要摘下, 神灵也不必坠入凡尘。” 明蓝蕴想,她不是神灵, 她要坠入凡尘了…… 烛火摇曳, 痴呆的老皇帝躺在地上,门外苏公公沉默地站着。 红烛之下, 一只带着汗珠的白皙修长的手掌探出床榻边缘,而后被紧随其后的男子手掌轻轻握住,与她十指紧扣…… * 翌日, 皇帝疯了。 诸多妃子看着皇帝时不时口吐白沫,歪嘴斜眼,斜斜地靠在圈椅上,得靠着苏公公不停地去搀扶才不顺着滑坐在地上。 皇后盛怒, 质问苏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苏公公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磕磕巴巴地说:“回禀娘娘, 陛下昨晚,昨晚宠幸了几个宫女,为一展雄风,还特地服用了助兴的丹药。” 皇后一番盘查下,发觉是陛下下令让看守的侍卫隔远了,至于那几个宫女听闻陛下疯了之后,上吊自缢了。 皇后翻来覆去地查,都寻不出端倪。 她可以信大殿下有二心,可苏公公应当不会如此胆大包天,而且害皇帝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苏安跪了一会儿后,又被皇后喊起站着。 苏安低着头,藏住眼中的阴谋算计。 什么被皇帝宠幸而害怕上吊的宫女?不过是和三皇子里应外合,在叛兵进来时大开方便之门,指引叛军在宫里有如入无人之境而大肆屠杀的叛徒罢了。 昨晚三皇子兵败离开,没把她们带走,她们索性就上吊自缢了,也好少受一些折磨。 皇后看着痴呆皇帝,喜从心来,若是陛下将死,岂不是东宫太子就要上位? 虽然凌辰逸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毕竟也叫自己养育了多年,那自己就是要成为太后了。 故作震怒的皇后实则被大喜冲破了理智,也不愿意再多查下去,当今要务就是命皇帝慢慢将权利交给太子。 最好,皇帝在死之前能把凌贺之这一条疯狗彻底给压住,给压死,给凌贺之扣上高帽! 要不然皇帝一死,而太子还没有坐稳的话,那大殿下肯定会反! 现如今兵权还在凌贺之的手中,这时候强推太子上位太过危险了,也得不偿失…… 在皇帝疯了的消息中,大殿下击退了敌军,护住了皇室威严的消息却席卷得更快。 三皇子向着北境奔逃,皇城百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那些人人自危的官员也在于敞开了自家大院的门。 大殿下打马带着队伍凯旋,城中百姓在大街上,在河桥上,在酒楼高处驻足观望,为他欢呼雀跃。 明蓝蕴站在宫墙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他骑着高头大马,背着殷红长.枪,意气和凶气交织,生死让他成长。 他的确是后来踏破数座城池的反派,眼中的勃勃野心清清楚楚。 明蓝蕴看着队伍宛若长蛇,安静地看着。 百姓当中,谢盈和谢岚姐妹俩也挤在自家酒馆的二楼去看。 谢盈在看大殿下,而谢岚却一转头看到城墙上的一抹倩影,她对姐姐说:“姐姐,是国师大人。” 她看得清清楚楚,明蓝蕴站在风中,衣衫纷飞之间,风好像要将她吹走。 谢岚仿佛看到她望向了自己。 谢岚在白日看到了一轮明月,明月高悬空中,端坐高台。 曾经谢岚嫉妒过国师,想要把这个人拉下高台,看着国师大人陷入泥沼,从皎皎明月变得肮脏。 自己与国师又相差了几分? 但现在,嫉妒转变了平常心,又逐步升起仰慕之情。 谢岚咧起嘴唇,坦然地笑了出来。 恍惚之间,谢岚像是看到了明蓝蕴回了自己一个笑容。 一旁的谢盈用手肘碰了碰她:“发什么呆,不是说要看大殿下吗?你瞧,这些是大殿下从北境带回来的军队呢。” “你看,队伍中还有女行军大夫呢。” 谢盈伸出手一指,指向了温芙蕖所在的女医队伍中。 此刻,温芙蕖有些局促,她第一次来皇城,看着夹道相迎的百姓,心中恍惚。 她小声地问周围的人:“我们差点就进不来城了。” 周围的女医点点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