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做了个小测验。” “结果如何?” “及格了。”陈念还挺满意,起码他填上的空大部分都对了,满分150,考了96也还可以吧。 他聪明的脑袋瓜还没有背叛他,先前学的东西说是忘了,但稍微一看题目就能差不多想起来一部分。 虽然楚浔看到卷子的时候愣了一会儿,但明明也没有很差吧!没有吧!他可是整整七八个月没看过书了,能考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沙弗莱看他这幅样子,心里有了数,如果考得不错,陈念肯定会显摆一番,但他只说及格了,那就是低空飘过。 陈念和陈词一样聪明,只不过这种聪明都用了在别处,如果陈念肯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不一定比陈词差。 沙弗莱沉默了两秒,忍住心中的别扭,又问:“新老师呢?” 陈念轻快道:“挺不错的,是个老实的文化人,虽然算不上太帅,但看久了意外的还不错。” 沙弗莱听到回答,有些心梗。 陈念信任地拍拍他肩膀:“你的眼光还蛮不错嘛,正好我身边还没有这种类型的alpha,现在也补全了,以后看见其他合适的人选,记得多推荐给我一下。” 沙弗莱:………… 沙弗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吐血。 他的胃又开始疼了起来,明明之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症状。 补全没见过的alpha类型,陈念是在集邮吗! 大皇子整张脸都皱了起来,陈念注意到了他扭曲的表情,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还行,就是胃有点疼。”沙弗莱深吸口气,强行压制住不适感。 陈念贴心地递过水杯:“多喝热水。” 把一个月前沙弗莱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也是在这个时候,沙弗莱才意识到这句再正常不过的安抚和建议,原来挺让人无语。 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他可能这辈子都意识不到吧。 “……谢谢。”沙弗莱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温热的水流过食管落进胃里,迅速让它好受了许多。 “要多久能到?”陈念问。 沙弗莱:“大概40分钟。” 今天是周一,也是陈蔚元帅的忌日,他和陈念将前往荣军院,祭拜元帅。 沙弗莱早就知道陈念对他未曾谋面的父亲没有任何情感,从地下城长大的少年看似多情,其实是最无情的那个。 陈念做出的许多举措,都是为了一个“好玩”,看众多天之骄子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会带给陈念成就感和快乐。 贵族圈子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交际花,光是沙弗莱知道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omega散发着自己的魅力,游走在众多权贵之间,出卖年轻和美貌,菟丝花般攀附,换得荣华富贵。 但陈念不一样。 他不求暧昧关系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对陈念来说,完全是消磨时间的一种消遣。 虽然沙弗莱无法理解,但他能感觉得到。 在这个世界上,陈念有对谁动过真心吗?哪怕一丝一毫。 沙弗莱特地提醒:“毕竟是祭拜,一定要注意收着点,他是你父亲。” “我——知——道——”陈念故意拖着长腔,“在你心里我有这么不靠谱吗?我也是很会看眼色的好不好。” 沙弗莱:“只是提醒一下。” 沙弗莱拿过身侧的花束,递给陈念: “先去元帅的墓前给他送花,大概十几分钟,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可以说给元帅,之后我们一起进去荣军院,我带你去看看元帅的故居。” 陈念咦了一声:“父亲他之前住在荣军院吗?” 沙弗莱:“荣军院是伤残军人疗养的地方,元帅在大高加索海岭战役中左腿负伤,也在此修养过。” 陈念了然,军人在战争中受伤再正常不过,他低头看怀中的花束,火红木棉似无畏的滚烫鲜血染成,夹着两三只白色康乃馨。 既是全人类的英雄,也是他的父亲。 他阖眸嗅了嗅,浅淡的香,幽幽萦绕。 车窗上出现了两滴小小的雨点。 仍是沙弗莱率先下车,他绕到另一边,为陈念打开车门。 陈念怀抱花束,走下车,火红木槿成为阴霾世界中最亮眼的一抹颜色。 皇子妃一席纯白,在大皇子的陪同下,进入荣军院,穿过建筑大厅,进入后方的墓园。 雨落在陈念的发顶和肩头,沙弗莱撑起一把黑伞,遮在两人头顶。 陈念走在墓园的主道上,忍不住去看身侧众多的黑色墓碑,雕刻的一个个名字曾经都是鲜活的生命,他们死在原初生物的毒素或利齿之下,却有更多永远留在了大海,尸首成为腹中之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