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哭嚎着,尖叫着四处闪躲,却因衣服和鞋子的沾染,将它带去更多更多的地方,无休止地蔓延开来。 紫色有生命般攀附着,只要沾上就再也除不掉,它渗入皮肤,融化血肉和骨骼,将所有人都吞噬,融化成一滩紫红血水,由此更为茁壮地生长扩散。 最终茫茫世界中,只剩下他一个。 他看到有个泛着金属光芒的物件漂浮在紫色海浪上,茫然地伸手去抓,却从指缝中溜走。 傅天河认出,那是曾戴在他母亲纤细手上的戒指。 梦醒时身都是汗,说不清是被那些景象惊的,还是因为眼中刺骨的疼痛。 陈词双眼紧闭,似乎还没醒,傅天河悄无声息地将手从被子里抬起,食指和中指并拢,用力点在右侧的金色眼球上。 向下按压。 隐约听见了硬物破碎,又被碾至粘稠的声响。 很痛,但又有种折磨中自虐般的畅快。 傅天河自以为做得隐蔽,怀中的陈词却突然睁开眼,抬头看来。 alpha立刻将手收回,慌忙之中还差点打到陈词的脑袋。 “怎么了?”陈词问。 “没事,就是义眼有点跑偏,我调整一下。”傅天河故作轻松地回答。 陈词:“你这个东西不需要定期清理吗?” 傅天河:“义眼片确实需要定期清洁,但我这个是直接植入到里面的眼台,不方便取出来。” 陈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撑身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今天还得出门。” “那就起床吧。”傅天河伸手去拿叠好放在旁边的衣服,眼睛还是痛,但他得趁着九月不注意再弄。 类似的疼痛还在环海平台上时就开始缓慢出现,傅天河知道是情况恶化的表现,只是他们从小岛上逃离之后,不知为何安生了挺长一段时间,最近才又重新显露出来。 他有按时注射基因纠正剂,可药物的效果好像不足以完全压制了。 傅天河心情沉重地思索着,就发现陈词正盯着自己的某处地方。 作为荷尔蒙和信息素都爆棚的青年alpha,每日晨起发生点状况很正常。 傅天河立刻拽过被子遮上,就听陈词问他:“不用处理一下吗?” 处理?怎么个处理?无论用怎样的方法处理都会非常尴尬的吧! 好在类似的事情发生多了,也逐渐有了免疫力,傅天河脸皮呈几何倍地增厚,现在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应对:“没事儿,过会儿就好了。” “不难受吗?” “还好。” 陈词哦了一声,看起来傅天河暂时不需要他帮忙。 陈词穿好衣服,下床去洗漱,傅天河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眼,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好尽快平复下来。 如果……他是说如果,自己提出要求,九月会如何帮他解决呢?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桌边简单吃过早饭,收拾好装备前往雪山。 他们把大聪明留在屋内看守,比格犬的体格状况也不适合攀登雪山。 沙弗莱发的坐标应该位于山顶的某处,他当时想到陈词正在青藏高原,说不定能有空过去看一眼,如果不方便,他就会把坐标放在论坛上,会有很多居住在附近的玩家过去查看的。 攀登雪山相当费力又需要技巧,但陈词意外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