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立刻浑身紧绷警惕起来,他随手拿过墙边的一把金属椅子,举在胸前位置用作防身,放轻脚步,一步步地走向诊所深处。 纵使他的感官正在变得迟钝,仍捕捉到浓郁血腥味道,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搭在一起。 他不像其他alpha拥有精神力,只能调动全身感官,凝神观察。 傅天河警觉地探查过所有房间,没有,没有别人,反倒是各种东西被弄得格外混乱,显然遭受了暴力搜查和翻找。 最终,傅天河在最靠里的房间内看到了蜷缩在墙角的熟悉身影。 “医生!”他大喊一声,赶忙过去,从数不清的翻倒器械中把人扶起来。 医生的眼镜歪歪斜斜挂在鼻梁上,镜框的一条腿已经断了,镜片裂得像蛛网,他鼻青脸肿,以至于傅天河将他翻过面时,差点儿都没想起医生本来长什么样子。 傅天河迅速给他检查身体,还好,没有致命伤。 应该只是挨了一顿揍,疼成这样的。 他把医生扶到稍微宽敞点的地方坐好,蹲在医生面前,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了?” “有一群人突然闯进来,把我揍了一顿。”医生呲牙咧嘴道,从那只金色的义眼,他认出了傅天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天河:“刚刚,这不立刻过来找你拿药么。” “拿药。”医生倒嘶着凉气,道,“你去我办公室看一眼挂画后面的保险箱是不是已经被打开了?” 傅天河立刻起身过去,原本贴在墙上的人体结构图被撕了个稀巴烂,露出后面的暗格,保险箱撬开,大次次地敞着,里面空无一物。 他回到医生身边:“对,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把基因纠正剂抢走了。”医生苦笑道,“抱歉,恐怕你得到别的地方找药了。” 傅天河愣住了。 过了半晌,他才听见自己艰难问出:“那群人……是冲着基因抑制剂来的?” “你也知道,所谓基因抑制剂只是个代称。”医生慢慢地缓过劲来,话音也变得平静,“我也是费了老大的劲,通过关系才得到这些东西,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得到的风声。” 傅天河:“……你也不是第一天卖这玩意了,为什么要突然要现在抢?” “不知道。”医生撑着桌子试图站起身,疼得嘴都歪到天上去了,傅天河赶忙搀扶着他,不再多问,先帮着医生处理伤势。 等傅天河再从黑诊所里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他帮着医生收拾好诊所,又询问了那群抢劫者的外貌信息。 他们穿着一身黑,面部挡得严严实实,显然早有准备,面对五六个alpha,身体单薄的医生根本就不是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干翻了,只能蜷缩在角落,抱着头听他们翻箱倒柜。 这些人明显训练有素,连交谈都很少有,也就无法从中得知更多的线索。 傅天河走在回家的路上,满心忧虑。 那些抢劫者究竟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该打药了。 眼部的痒意愈发钻心,几乎到了要将人逼疯的程度,单靠疼痛,甚至都无法抑制住,傅天河不知道在没有药的情况下,情况会以何种速度恶化到什么程度。 同九月分别之时的不祥预感,难道这么快就要灵验了吗? 他眉头紧皱地低头走着,突然间听到身后不同寻常的声响。 傅天河迅速侧身,铁棍加杂着凌厉的破空风声,从他胸前狠狠擦过。 如果刚刚他没能及时躲开,会直接被当场开瓢! 闪躲之时,眼角的余光窥见了袭击者。 黑衣服,遮挡面部,强壮的alpha,训练有素。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