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精神一振,拿起遥控器把电视调为静音,他眼巴巴盯着陈词,当然也注意到了少年带来的盒子。 陈词将盒子放在傅天河腿上,道:“打开看看。” “是什么?”虽然满心好奇,傅天河却没有立刻迫不及待地拆开。 陈词:“给你的。” “噢——”傅天河故意拉长音声调,“给我的什么?” 陈词顿了几秒,终于在alpha的耐心引导之下,说出了傅天河期待的词:“礼物。” 傅天河这才心满意足,盒子并不大,傅天河把它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里面应该垫了东西,发不出叮铃咣啷的声响。 等到把胃口全都吊足了,傅天河才开始拆盒子,他尽量忍住心中的急不可耐,将速度放慢,好让获取快乐的过程更长久一些。 包装盒中,是一个类似首饰盒的东西,傅天河看到,愣了一下。 等等,首饰盒! 九月不会给他买戒指之类的东西吧! 要送的话也应该是他送给九月才对! 可他一直待在医院里,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办! 傅天河突然有些束手束脚起来,他抬眸看了眼陈词的脸色,少年表情平常,只是淡色的唇微微抿着,看不出确切想法。 傅天河深吸口气,他做好了万一收到戒指的心理准备和方法预案,虔诚地打开盒子。 陷在深色丝绒布里的,是一个白色的物件,显而易见,和戒指一点边都不搭。 傅天河却一下子认出了这是什么。 然后陷入了收到戒指更为强烈的惊喜当中。 那是一座义眼台。 自从失去右眼,傅天河就经常关注义眼相关的种种,他知道当今最好的义眼制作师是约翰·班尼特,也知道正常情况下应该先植入眼台,再佩戴义眼片。 他使用的假眼球早就被淘汰,也不知道是母亲从哪个地方弄来的。 傅天河将眼台从柔软的绒布中取出来,是按照他眼眶打造的形状,材料相当细腻,轻盈得简直像不存在。 傅天河惊喜道:“是专门给我定做的吗?” “不。”陈词垂下眼,视线定格在傅天河的唇上,alpha眼中迸发的欣喜和期待,让他不自觉呼吸过速,“是我自己做的。” “你自己做的?”傅天河愣住了。 这是傅天河从未想过的可能。 九月亲自为他制作了义眼? “嗯。”陈词顿了顿,解释道,“班尼特就生活在辰砂顶层,你昏迷期间,我跟着他学习了几天,是按照我印象中的尺寸制作的,待会儿试一下合不合适,如果可以,就做手术放进去。” 这竟然是九月亲手做的! 傅天河捧着眼台,一时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他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眼台的做工相当细致,安在自己眼眶里会是什么效果?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抓过陈词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少年的双手白皙细腻,傅天河轻轻摩挲着陈词指腹,敏锐的发现在他右手中指的侧边,有些微鼓起来的茧。 大概是手持工具留下的。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伤口。傅天河松了口气,放心下来。 也是,九月又不是笨手笨脚的人,做事总是相当仔细,哪会这么容易受伤呢? “下面还有。”陈词提醒他。 傅天河赶忙重新看向盒子,他将上面一层取下来,盒子深处果真还有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义眼片。 赤色的虹膜相当抓人,如同真正有鲜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流淌。 傅天河捏着义眼片,前后左右地稍微倾斜,观察着其中液体的流淌,猩红的流淌赤瞳,就像是…… “里面是什么?”他问陈词。 “我的血。”陈词给出回答。 果然。 那鲜艳的红傅天河实在太过熟悉,废弃工厂里,九月毫不犹豫地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在他的眼眶和口唇中,他品尝到腥甜温热的味道,带着晚香玉的信息素在全身蔓延。 用来拯救全世界的,无比珍贵的血液。 陈词:“还不知道你之后的情况会怎么样,所以我想着把血弄到里面,说不定能起到抑制的作用。” 傅天河将义眼片放在自己右眼框的位置,想象带上之后的样子,他会有一颗血色瞳眸。 虹膜中除了九月的血,显然还加入了荧光粉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相当酷炫。 “谢谢,我很喜欢。” 傅天河摩挲着义眼片的光滑触感,他失去了母亲给他的眼睛,却到了心爱之人亲手制作的礼物。 “你喜欢就好。” 陈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傅天河不可能不喜欢,但看到对方惊喜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