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捕捉到了重点,问道,“神医知道是什么禁术么?有什么后果?” “古籍未言,许是如此,所以即便书上有提这个办法,也从未听闻过有人办成过。” 长风下意识就想到娘亲,如果娘亲知道那种禁术,那或许如今还活着吧。 神界的人总是耻于用禁术,认为既是禁术,那必然不能是他们这般光明的天者偷偷用的。 唯有娘亲,别管什么禁术,有用就行。 如果不是她足够强大,大概早就被当做异类驱逐了。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娘亲属于那种你们看我不顺眼但却干不掉我还得叫我一声大王的人。 长风想到可可爱爱的娘亲,又有点想笑。 想完后,又有点想哭。 唉,想娘亲了。 玄清子走后,妖八也跟她告辞,“我又要出门了。” “去找机缘吗?” “对!”妖八的声音没有丁点颓靡,朗朗应声,又变成了一个蓬勃发芽的小苗苗。 这种十分有感染力的健朗驱散了些长风心头的阴霾,她点点头,又问,“白娃娃没有作用么?” “没有,其实我真的以为……是有的。”妖八回想那晚的事,也觉得奇怪,“白娃娃走进泉眼后,没出来,也没异动,估摸又是被泉眼当食物吃了吧。” “嗯。”长风想到那说要陪自己玩的白娃娃,也觉得微妙。 真的很像娘亲捏给她玩的泥娃娃。 难道是她思念过度做梦了? 这几日的梦和感觉都亦真亦假,让她也有些迷糊了。 司瑶见妖八走了,也跟了上去,仿佛变成了他的小尾巴。 长风坐在床边戳戳烬的脸,想起今日还没给他洗脸,便去打了水来。 她端着铜盆走进里面,就看见一团黑影站在屋里,吓她一跳,“无影子?” “嗯。” 长风的眼忽然精亮起来,“你是不是带了他的灵识?就是那一丝丝被禁术封存的灵识来复活他了?” 无影子意外道,“你竟知道此等禁术?” 还不是因为我身边有个爱读书医术好的玄清子神医。长风不想他过多注意到玄清子,她没忘记他是魔,心里总是下意识防范着,“嗯。我很好奇……那个禁术……要承担什么后果。” “施咒的人是我,他并不会有事。” “所以你会有事?” 无影子看她,“小姑娘话很多。” 长风干笑两声,这些魔人对自己的主子真的是掏心掏肺。她放下铜盆说道,“那你忙,我不出声。” 无影子还在看她,“你想偷学禁术?” “我想。”长风落落大方说道,“如何藏匿灵识,我很想学。” “为何?” “因为我心里也有很重要的人值得我用这种办法。”长风又道,“我只恨没有途经早点学会这种办法,否则……就可以救下另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了。” “哦。” “你不问我是谁?” “不问。” 不嘴碎,这人能处!长风又将凳子挪近了一些,“你开始吧。” 无影子没有驱逐她,他走到烬的床前,伸出了一双手。 那双手干枯得如同将死的树皮,青筋爆起,不见血色,看着瘆人。 “灵识之术,要施法者法力卓然,先学会将自己的灵识一分为二。知晓办法后,便能将别人的灵识剥离分开。灵识离体,以施术者血液养之,日夜浇灌。” 长风低声问,“代价呢?” 她做事也喜欢权衡利弊,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灵识化做蛊虫,钻入骨髓,喝血吸髓,宿主日日忍受削骨之痛,血液被吸干之日,便是宿主死去之际。” 长风微顿。 她再看无影子的眼神,已经不同了。 所以他如今也日日在忍受这种痛苦,都是为了烬。 她不明白了,“烬出生便被送入死魂潭,为何你要这么为他拼命?一个婴儿便让你如此忠心?” 她也明白了烬为何偏信无影子,能为自己养灵识的人,又怎能不信呢。 无影子没有回答她。 他凝神盯着自己的手,那干枯的手上渗出一滴血珠,随后越滴越多,滴滴答答落下,化做一片红色雨雾。 那像是鱼饵,在诱惑他身体里的灵识出来。 灵识却很狡诈,留在了安乐窝中,并没有被血液引诱出来。 滴滴答答,血越流越多,长风只觉那双手更干枯了,干皱地似要大片大片掉落。 在无影子几乎流尽最后一滴血时,灵识终于被迫出来。 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