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好,就她这点儿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自己,自己之所以未戳破一是是真心软,再一个也不想如此草率的得了人。 不过自己却是急的,只一想到皎娘顶着潘复大娘子的名头,梁惊鸿真是从脚底板到脑瓜顶都不爽利,一时一刻都不想忍。 若非如此,也不会催着南楼月使手段,如今和离书在手,只签字按了手印,那别院中的小美人,从今往后可就是自己的了,想着那张巴掌大莹白的小脸,分外清亮的眸子,虽瘦弱却凹凸有致的身子,便是生气恼怒时的样子,如今想来,都觉分外可人。 越想心里头越急,恨不能一步就跨到别院去。 这么想着,哪里还肯耽搁,待潘复一走便吩咐备马,坐车都觉得慢了,直接一骑绝尘,心急马快,不过半个时辰便进了别院。 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小厮,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直接过垂花门,进了皎娘所居院子。 一进院韩妈妈便迎了上来,行了礼方道:“六爷怎这时候过来了?”不是韩妈妈好奇,只是这会儿刚过晌午,正值春日,便寻常康健之人都免不了困倦,更何况皎娘这病恹恹身子,上次被六爷吓着了,心下又担心自己兄弟,勉强撑了几日,今儿愈发的没精神,刚用了晌午饭,便困得睁不开眼了,草草漱了口,歪在榻上便睡了,这会儿刚睡实,六爷若进去,这午觉可就睡不得了,与将养身子极为不利。 正想着是不是拦着六爷,梁惊鸿却已开口道:“可是睡了?” 第35章 想她心甘情愿 韩妈妈低声回道:“自那日起连着几晚上没怎么睡安稳,夜里想是哭来着,虽未听见声响,白日里那两只眼却肿的核桃一样,人恹恹的没精神,脸色也不大好,昨儿后半夜咳嗽起来,老奴拿枇杷膏混着百合花蜜熬煮,用了一盅下去,今儿方见好些,怕她再强撑下去,好容易调养好些的身子,又更坏了,便在晌午的药膳中加了一味酸枣仁,方才睡了。” 梁惊鸿点点头,抬脚便要进屋,韩妈妈忙道:“六爷,大娘子刚睡下不久。” 梁惊鸿岂会不知她的意思,摆摆手道:“我轻些,只进去瞧她一眼便出来,不扰她歇觉。”说着走了进去,转过隔扇的纱屏,脚步愈发放的轻,轻手轻脚行至那雕花的床榻边儿上站定,隔着那玉色纱帐,仔细端详着那侧卧在榻上的人儿。 这一端详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起来,不过才几日的功夫,仿似又瘦了一圈,本就羸弱的身子,瞧着愈发弱不禁风,那削薄的腰身仿似稍一用力便能折断,头枕在宝相花的软枕上,满头青丝青霭霭散在枕上,与那些宝相花混在一处,缠的枝枝蔓蔓,无端生出许多缠绵,映着巴掌大的一张小脸愈发憔悴可怜。 消瘦的颊边尚有淡淡未清的泪痕,想来是夜里哭过,韩妈妈在外间说并未听见声响,也不知怎么不出声的哭呢,目光落下,见那樱唇上红浸浸的印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是死咬着嘴唇不出声,方能留下这般深的印子,一想到皎娘死咬着唇掉眼泪的模样儿,梁惊鸿便觉心里一阵阵儿的揪的慌。 若她真与自己大哭大闹倒还罢了,偏偏这么无声无息的委屈更叫人心疼,心疼的想摸摸她,心里想着手便伸了过去,穿过纱帐未碰到肩膀,忽听她咳嗽了起来,梁惊鸿的手停了半空,好在并未醒转,想是那药膳中的安神药起了效用,不过咳嗽两声,便又睡了过去。 梁惊鸿收回手来,看着纱帐内的皎娘好一会儿,方转身出去了,到了外面跟韩妈妈嘱咐两句,便往跨院里去寻叶氏。 梁惊鸿一进别院,叶氏便得了信儿,心里还想着他这般着急忙慌的跑来,大约是忍到头了,虽说来了别院,可自己想见他,只怕得等些时候。 谁想自己又猜错了,看见梁惊鸿,叶氏颇为意外,这么一会儿功夫必是干不成什么事,也就去那边站站脚就出来了。 若不是亲眼见着人,打死叶氏都不信,他快马加鞭的跑来,就是为了站站脚瞧上一眼。 想到此,心中实在好奇,便道:“见着人了?如何?” 梁惊鸿:“表姐就在这儿住着呢,她什么样儿,表姐怎倒问起我来了。” 叶氏忍不住哼了一声道:“我是住在这儿不假,可我心愧怎再好意思去看她,更何况,你都把韩妈妈派过去伺候了,韩妈妈那般妥帖的人,必然事事周到,我还去做什么,讨嫌还是讨骂呢。” 梁惊鸿:“表姐与她待了这么多日子,难道不知她的性子,她如何会骂表姐?” 叶氏:“她是不会骂,可越是这么着,我心里越过不去。”说着看向梁惊鸿:“人都弄过来了,你还理会那潘复做什么,听说这几日你们仍常在一起出饮宴吃酒,我倒愈发糊涂了,你今儿索性跟我撂个底儿,到是想做什么?” 梁惊鸿:“不想怎样,就是想让皎娘心甘情愿的跟了我。” 这话叶氏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