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琛看着那辆车子有些眼熟,他眯起眼眸凝视着行驶的越来越近的车子,最终看清楚了,那是一辆黑色的捷豹车。 车门打开了,一个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下车门缓缓的朝着他这边走来。 那个男人就是炎凉。 自从上次他不辞而别之后,已经有三个月不见他了。 此次他在出现,似乎比上次见他更加的削瘦了, 面容也更加的憔悴了。 通往墓园的阶梯,被雨水冲刷的非常干净。 炎凉踩着阶梯一步步的走向墓园,步履异常的沉重。 据傅少琛所知,炎凉的父亲在美国死去的,母亲在他十四岁那年跟他失散了,之后便都失去了音讯,如今他来这里,要祭奠的人是谁? “炎凉。”傅少琛喊了他一声。 炎凉停下了脚步,仰头望去,只见傅少琛单手撑伞,站在阶梯的尽头俯瞰着他。 隔着层层的雨幕,炎凉看到他眼底的淡淡的担心。 “少琛……”他朝他微微一笑,脚下的步伐加快,转眼间就来到了傅少琛的面前,“你来这里做什么?” 傅少琛指了指,撑伞默默站立在雨中的景晗:“我陪她拜祭母亲。你呢?” “弟弟。”炎凉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 “他……死了?”傅少琛不可置信的看着炎凉,“你找到他了?” 炎凉眼眶微微的红了,他垂下眸子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我找到了张天华。” 张天华是炎凉的母亲。 “她?”傅少琛一怔,“她过的可还好?” 炎凉冷冷一笑:“她还是老样子,心比木炭都黑。就是我和炎夏都死了,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 傅少琛抬手拍了拍炎凉的肩膀:“或许,她有难言的苦衷!” “苦衷?”炎凉讽刺的笑道,“她的苦衷就是永远缺钱。永远缺男人!” 提起张天华炎凉就恨她恨的要死,但是不管怎么说张天华是他的母亲,他在憎恨母亲,也不能杀了她解恨。 傅少琛知道张天华带给炎凉的伤害太大,既然他不想忆起张天华,他也不再提。 倒是炎夏这个名字,他是第一次听到。 以前,他从来未提起过炎夏这个名字,说起来就是弟弟二字。 “炎夏是你的弟弟?”傅少琛问道。 “是。” “他……是怎么死的?” 炎凉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张天华告诉的,我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一年,炎夏就失踪了。 后来,她曾经见报纸上登过消息,说有一个小孩儿落入而亡,她看了那个孩子的面容与炎夏颇为相似。” 他找到张天华的时候,她拿出来了那张报纸。 他细细的看了那报纸,上面的孩子的面容酷似炎夏。 多年前了,炎夏的遗体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张天华这个狠心的女人只知道自己取乐,孩子死了连前去收尸都不肯。 以至于多年后,他查遍了资料,都不曾找到炎夏的埋葬地。 所以他在这里为炎夏立了一座空碑,墓中什么都没有,没有炎夏,也没有一件炎夏的衣服,有的是他对炎夏重重的思念与无比的愧疚。 这么多年来,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