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颤颤,凄楚可怜。 终,心中的悸动,盖过了礼法。陆行谦将她揽入怀中。 陆行谦有片刻僵硬。 而后他伸手,宽大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哄着,“别怕,没事了,我在。” 月华倾泻,灰暗的巷道镀着一层轻薄一层银纱。 安静而又沉默。 一盏茶过去,江舒宁才从惊惧中抽身,真正平静下了心神。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举动的不妥,慌张的松开,连连后退两步。 “舒宁失礼了。” 陆行谦的手僵硬的伸着,半晌后才缓缓收回。 他神色微暗,“无碍,是我失礼了。” 江舒宁端正身子,朝着面前的人缓缓行了一礼,“世子救命之恩,舒宁无以为报,他日必当备礼登门道谢。” 陆行谦看着只想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江舒宁,心头微微酸涩。 今日他从卫所下值,和京卫营左统领谈论京师布防耽误了时辰,却没想到在西市御街那边偶然听见她的声音。起初,陆行谦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但那声音实在太过相似,让他忍不住追逐。 没想到竟看见阿宁遇上危险。 他很庆幸自己及时赶到,若是再晚一步,阿宁必然会受伤。 陆行谦很想忽视自己眼中所见,可她的生疏客气实在太过明显,他无法视若无睹。 明明从前他们不是这样的,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之间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他眉宇闪过一丝嘲弄,“江小姐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为朝廷命官,路见江小姐遭遇危险理应相助。” 这是救命之恩,哪里来的理所当然。 江舒宁颇不赞同,“陆世子此言差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他跨步走到江舒宁面前,低头直直的看着她,“怎么会无以为报,江小姐若当真想要报答我,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多年杀伐历练出的气势莫名让她心生畏惧,江舒宁下意识后退半步。 “舒宁不知” “为什么?”他打断,似乎是已经克制不住,“三年前为什么要拒婚?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何不能告诉我?” 他没有给江舒宁开口的机会,掣着她的肩头,神色哀戚,“阿宁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将你视作未来的妻子,无论是在京师亦或是在淮安,我从来都是这样想,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 “可我等了那样久,等来的是你家的拒婚阿宁,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他握得很紧,肩头传来细密的疼痛,江舒宁侧头去看,他的手臂微微的发抖。 江舒宁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只现在一次。 肩上的疼痛骤然消失。 陆行谦收回了手,他偏过头,双目紧闭,眉心蹙起两道深褶,尽力压抑着心中的不甘。 沉默良久后,终究是他先出了声。 “对不起江小姐,方才是我失礼了。” 像是暴雨过后的宁静,他脸上皆是沉默。 江舒宁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她眸光微动,急于开口,可最终,只化作简单的三个字。 “无碍的。” 其实,上辈子她也是这样想的。 和他一样想的。 将彼此视作伴侣,只想着白头到老,安稳一生。 可是,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 陆行谦垂眸颔首,黢黑的眼中读不出一点情绪。 “那江小姐就随我一道出去吧,我送你回宫。” 两人并行一列,为了使江舒宁跟上不费力,陆行谦走得极慢。 走出巷道,外面一派灯火光明。 那三个贼子已被京卫军擒下,绳子束住,手脚动弹不得。 江舒宁恍惚间想起刚才那贼人说的话,她折步到京卫军左统领面前,面色凝重。 “这三个贼人背后应有主谋,还望大人明察,告知舒宁。” 左统领爽快应下,“那是自然,江小姐勿要担心。” 江舒宁道谢后便进了陆行谦安排的马车里,再到白芳斋和别枝会合后,便驱车往皇宫而去。 别枝才买到玛瑙桂花糕没多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