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问:“阿宁怎么这会儿别沐浴了,下午是不打算出门么?” 江舒宁怔了片刻,但随即反应过来,笑着回答:“我上午去了那几家米粮铺子,看身上沾了不少灰,不太舒服就叫人热水洗了会儿澡。” 纪旻叙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是不是还从院中摘了些花” 他垂首凑到她发间轻嗅,“是外头茶花的味道。” 江舒宁松了口气,“夫君猜的不错,就是外头插花的味道,那味道好闻,我叫人摘了些洗干净用作沐浴。” 纪旻叙缓缓应声,“我下午也无事了,不用出去,可还有余下的热水?” 他这声,是问身边的周嬷嬷。 周嬷嬷点头,“有的,我这就让厨房备上。” 纪旻叙微微颔首,旋即将江舒宁扶到一旁。 “说起来我身上是有些脏的,这趟出门沾了不少汗,倒不该这样靠着你这刚刚沐浴完的人。” 江舒宁笑着打趣他,“我才不会嫌弃自己夫君呢。” 纪旻叙看着她,目光温柔宠溺。 水已经备好,江舒宁替他拿好了衣服,在外间候着。 他们院子主屋旁边有两间耳房,一间储物,另一间便用作洗浴。 纪旻叙方才进了耳房时便注意到那花梨木架上支着一件小衣。 素静雅洁的浅粉色。 想来是江舒宁忘了收走。纪旻叙放下自己衣物,捡起那件小衣便朝外间走去。可方才拿起那件小衣,鼻尖便传来浅淡药味。 纪旻叙下意识蹙起眉头。 怎么好好的身上会有药味? 药味很难轻易沾染,若是沾染到了,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那人长期用药身上浸透的药味,其二便是喝药时不小心洒落到了衣服上。 但无论是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都让纪旻叙难以轻易接受。 他的阿宁,瞒着他在用药。 用的是何种药材,他还不知道。 纪旻叙暗恼自己的粗心,他将衣服放在一边,耐心沉默的沐浴。 只不过换好衣服后,他没有先去见江舒宁,而是折去了厨房。 既然用药必然会存在煎药,大多药都需煎好立刻服用,那极大可能便是在厨房间的药,即便她存心隐瞒自己,厨房多少是会留下一些痕迹的。 他去看了一趟,果然不出他所料,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药味。 但里面做事的丫鬟却习以为常似的。丫鬟看见纪旻叙过来纷纷行礼,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向他介绍今日的菜肴,纪旻叙面色人冷然只让他们专注手上的事,不必管他。 他在厨房的一隅发现了药渣,不动声色地捻了一些出来。 随后回了书房,将那些药铺在一张纸上仔细查看。 他是医药世家出身,辨识药材的本事一直都在,他并没费多大的功夫便知晓了这些药材作用为何。 平日里,是他对阿宁太过疏忽了。 江舒宁今日心情颇好,一来,是因为自己米粮铺子生意回温,二来,是因为纪旻叙陪了他整整一个下午。 便是在淮安这近两年来,也实在是少有。 他为了搜查那刘紊的罪证,日以继夜,殚精竭虑,曾有一段时间整日都没有时间入眠。 淮安府的府志那样厚,纪旻叙前前后后翻了数十遍,甚至有些内容都已经能背得出来。 但令江舒宁开心的是,自打刘紊落罪之后,纪旻叙便没有那样忙碌了,除了还得定时定点的看公文处理事务之外,不会和之前那样半夜三更突然就得出门,衣食住行都是有规律的,与一般人别无二致。 整整一个下午,他们说了不少的话。江舒宁都好奇,自己何时变成了那样话多之人。 或许也是因此,江舒宁早早的便觉得疲倦了。 用过晚膳之后,连往常的消食习惯都不去做了,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 所幸她早早的就沐浴过了,就寝前稍稍梳洗一会儿便可以了。 江舒宁半梦半醒间感受到身边的位置轻微下陷。 她眯着眼喊了声夫君。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江舒宁一声惊呼,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