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笑道,“哪有什么手段,只要肯下血本,都能成啊。” 纪云汐笑着颔首:“也是。” “也不知青帘姑娘有没有这个运气,让三姑娘看上了。”刘妈妈感慨一句,“我经常和我这些姑娘说啊,她们最好的归宿就是被三姑娘您看上了。” 纪云汐跟着刘妈妈走上雅间,眉眼带笑,但笑意淡淡的:“是么?说起来,我一直看中的都是刘妈妈你。” 刘妈妈拿着帕子扫了纪云汐一下,香味扑鼻:“若妈妈我年轻几十岁,那我肯定就应了。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咯,就守着我这怡红院过着罢。好的归宿,还是留给这些还年轻的姑娘们。” 刘妈妈将人带到最好的雅间,离开前又看了眼安静不语的吴惟安,给他们关上门离开了。 纪云汐走进去,在主位坐下。 这处雅间视野极好,窗户开着,正对着下方的戏台。 一会儿,这批怡红院的新姑娘们,都会在上方或唱或跳。 初夜价高者得,若是要买人,就得找刘妈妈问价了。 吴惟安在纪云汐一旁的位置坐下,第一个问题便是:“这雅间,要另外加钱么?” 纪云汐看了眼宝福。 宝福这才开口,一脸刁钻:“茶水酒菜满一百两就不用。” 吴惟安态度很好地继续问:“若是满不了呢?” 宝福双手捧着垂在小腹前,吊梢眉里都是明晃晃地瞧不起:“满不了要加十两。” 吴惟安陷入沉思。 纪云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没忍住,眉眼弯了下。 吴惟安也看向她,眼神饱含真挚,似乎想让她开口问点什么。 只要她开口,他就有办法把这顿推出去。 可纪云汐什么都没说,很快敛了笑意,挺自在地靠在椅背,把玩自己刚染的水黄色指甲。 吴惟安指尖轻扣桌面:“似乎有些贵啊……” 纪云汐轻佻眉眼,柔声道:“是有些,这顿就多谢安郎了。” 吴惟安:“……” 门被推开,怡红院的伙计拿着纸笔快步走进:“三姑娘,大人,两位可要用点什么?” 吴惟安率性开口:“你这有菜单么?” 伙计一愣,忙道:“有的有的。” 他把一张纸递了过去,看了看主位上的三姑娘,又看了看这位拧着眉认真看菜单的大人。 这位是三姑娘,伙计熟。三姑娘带着的这位,怕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探花郎了。 这探花郎果然是个本本分分的书生啊,身上没一个地方和他们怡红院搭的。 刚刚刘妈妈带着他们上楼的时候,伙计就发现了。 别的男人眼睛盯着的,都是楼里姑娘们低低的领口,雪白的肌肤。而这位,盯的都是桌上的酒菜,一旁的金瓶玉石。 看来这探花郎以前家里确实没几个银钱。伙计在这怡红院跑腿,家里也是穷苦的,顿时就对这勤俭持家陪着夫人来的探花郎有了些好感。 故而对方一个个问那些酒菜多少银两时,伙计都耐着性子回答。 毕竟怡红院的菜单,从不写价钱。 要是是其他客人,他可是不回答的。 来怡红院了,还问酒菜多少银两一道? 既然没钱,来什么怡红院啊! 问完,对怡红院的菜价酒价有了个大概了解后,吴惟安也没问纪云汐要吃什么,自顾自点了一素一荤一汤:“清炒毛毛菜,鱼香肉丝,番茄蛋花汤,两碗白米饭。” 四样加起来,正好八两六。 加上雅间费用,最终十八两六。 不得不说,怡红院卖的这米这菜,怕不是黄金做的。 钱这么好赚? 伙计第一回,遇见雅间的贵客,就点了这些。 他下意识看向纪云汐。 吴惟安把菜单纸递回去:“好了,就这些,你可以走了。” “等等。”纪云汐余光觑着旁边的人,垂下眼眸,轻飘飘道,“再加一壶剑南春。” 伙计:“好——” 吴惟安打断伙计:“你先等等。” 而后他转向纪云汐:“你想喝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