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纪云汐心头轻快了很多。 她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眉心:“今日就这样罢,其他细枝末节,明日我再与你商议。” 青州的掌柜送她出去,闻言恭敬道:“是,三姑娘。不过三姑娘一路舟车劳顿,要不小的明日来客栈?” 今日该看的都已看了,剩下的事,不必拘泥于一定要在布庄里商议。 纪云汐看着掌柜的脸,摇头,刚想说不用,可视线流转间,她到了喉间的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门外的枇杷树下,站着一个人。 他双手负于身后,微低着头。 布庄位于最繁华的地带,可此时到了深夜,路上也冷清得很。 其他店早已关了门,烛火已灭,只剩下布庄外的两盏灯笼。 在四散的黑夜之中,灯笼的光也显得格外微弱,只照亮了他半只手臂。 除此之外,他大半身子都隐于夜色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察觉到她的视线,那人忽而抬起头来。 他脸色平静如同海面,那双眼里却极为诡谲,像是深夜的波涛汹涌的大海。 可下一瞬,这些都悉数消弭。 他朝她微微一笑。 纪云汐稍愣,轻轻眨了眼。 旁边陪着的青州掌柜也下意识朝吴惟安看去,看到来人后,掌柜便知这人是谁。 他下意识低头。 可吴惟安也已经看到了他。 纪云汐本想挡一下青州掌柜,可也晚了。 算了,就这样罢。 她又没做错什么。 不就是用六千两收的宅子,卖了他一万二么。 虽说那宅子,市场价应是一万。 但她也免了他两千两不是? 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吴惟安走近。 他看了那青州掌柜一眼。 青州掌柜忙给他行礼:“小的见过姑爷。” 吴惟安看向纪云汐,目光很深:“你这掌柜,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上京城见过?” “应该罢,忘了。”纪云汐绕过话题,“你怎么来了?” 吴惟安平静地陈述道:“我来接你。” 纪云汐朝他看了眼。 他今夜似乎显得沉默了些。 纪云汐:“那走罢。” 话音一落,她抬脚走去,经过他身边时,闻到一丝酒味。 她脚步一停,挑眉:“你喝酒了?” 吴惟安低低嗯了声。 闻言,纪云汐也没说什么,先行上了马车,吴惟安跟着上去。 车内,两人依旧沉默。 纪云汐是真的累了,她靠着闭目养神。 吴惟安低着头,揉了揉眉心。 他是醉了。 秦老那梅子酒也不知用什么酿制的,他此刻还有些昏昏沉沉。 喝酒果然误事,他居然会以为她会有危险。 纪云汐也没管后头跟着的人,一路上了三楼。 经过间,她旁边那间房门还开着,能听到里头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她脚步一顿,朝里头看了眼,借着月色想辨认一下桌底下躺着的人是谁。 吴惟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是秦老。” 纪云汐回头,朝他悬空的双脚看了眼:“哦。” 她转身回房。 卸妆步骤已成为条件反射。 她先解头饰,耳饰,项链,手链,而后开始脱外衣。 外衣刚脱到一半,纪云汐蹙着眉转身。 吴惟安不知何时又飘了进来,无声无息落在她后头。 纪云汐眉头更皱:“你可以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