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嵌在里面。 好像也只能将这些原因归咎于情急之下和意乱心迷。 她心里始终有个疑团,时不时地爬出来戳一戳她的心,让她迷迷瞪瞪、恍恍惚惚,让她一看到他头疾发作,就会下意识地心脏缩紧。 所以,他赶她,她也不愿意走。 他来咬她,她心中虽害怕,但还是任由他摆布。 “陛下,你可有去过——” 阮阮不由得张了张口,可一句“遥州”还未及说出口,肚子竟然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 阮阮尴尬地抬起头,只看到傅臻眸光黑沉,透出三分讥嘲。 她摸了摸肚子,想到那些被浪费的点心,心里有些可惜。 其实方才听到傅臻逼崔苒吃那些糕点时,阮阮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两个丫鬟哭得那么凶。 身份使然,对于崔苒来说是屈辱,可对阮阮来说,有时候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遥州府没有试膳的说法,不过府上办事或者夫人小姐出门也常常带着丫鬟一起试菜。 偶尔能够打打牙祭的机会,人人都抢着去,谁若瞒着大伙多去几次,说不准还会私下闹不愉快。 姜璇在吃食上很挑剔,什么都是浅尝辄止,不愿意吃的点心赏给下人,阮阮别提有多开心。 阮阮没办法设身处地替崔苒着想,只知道傅臻今日言语上辱了她的父亲,也辱了她,所以崔姑娘才会那么气恼伤心。 她抱膝而坐,心莫名跳得很快,小心翼翼地问他:“陛下,你会立崔姑娘为皇后吗?” 她好像已经习惯在他面前“你”来“我”往了,自从知晓他只是要她配合演戏之后,那声“臣妾”真是怎么都说不顺口。 就说“我”吧,这样舒服一些,何况他也从不在称呼上刁难她。 傅臻看着她,“不知道,你又在瞎琢磨什么?” 阮阮缩着脑袋,试探的语气问:“我……我可以说吗,陛下会不会生气?” 她其实很喜欢说话,只是在宫中步步都要谨慎,言语中稍有错处都有可能要了小命。 似乎从汤泉宫回来之后,她也开始试着与他交流,大多数时候她说几句,傅臻便默默听着,冷着脸不置可否,有时冒出一些蠢话来,傅臻便笑话她。 傅臻的心思没人猜得透,他有时突然大笑,有时又突然沉下脸,所幸她的脑袋还安安稳稳地栓在脖子上。 阮阮见他表情淡淡,那便是容许的意思,于是软语温声地道:“陛下想把崔姑娘赶走吗?你若是想让她离开,直说便是了,何苦这样罚她呢?你说那些话,任谁都不会爱听的,何况她的父亲与陛下的母亲是堂兄妹,崔姑娘也是陛下的妹妹……” “住口。”傅臻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冷了下来,“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阮阮吓得眉心颤了颤。 她似乎永远看不懂他。 她不过是个外人,可崔苒和傅臻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然而他的眼神看起来那样冷漠而陌生。 阮阮才吓得往后缩了缩,又看到他额头青筋凸起,赶忙凑上前来,手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生怕他再次发作,只能先急声道歉:“是我说错话,对不起陛下,你……你不要生气。” 她手忙脚乱地去找巾帕,想要给他擦拭额头的冷汗,手腕却被他大手钳制,不能动弹。 傅臻盯着他,面色阴沉:“你果真是不怕朕杀了你,愈发得寸进尺。” 阮阮颤了颤眼睛,紧张得舌头打结,急忙道:“方……方才我问过你能不能说,你也是应允了的,怎么又要杀我?我我……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