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窗纱外,是满世间的皑皑白雪,薄薄的天光、厚重的雪色将耳边所有的杂音都掩盖得透彻。 人声、风声,甚至衣物的窸窣声都隐匿下去,彼此的心跳声就越发清晰可闻。 阮阮睁大双眸,整个人还是懵怔的。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是天生的掌权者,箍住她的臂膀坚硬如铁,他迫她仰起头,滚烫的唇面压上来,颤抖着喘息,就连最开始的温柔,也像一种蓄势待发的磋磨。 阮阮登时浑身血气上涌,意识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她想伸手去抓些什么借以支撑,可是榻上什么都没有,混沌之下,只能攥紧他腰间的衣料。 和以往那些都不同,所有沉溺的感官都在提醒着她—— 这不是侍药。 他在吻她,越来越深。 逼仄的空间里,唇齿一点点被撬开,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滚烫且惩罚意味十足,她只觉得浑身酥麻一片,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融化成了水。 她在这样不容置疑的掌控下,渐渐连呼吸都困难,忍了许久的绵软轻哼,控制不住地从喉中溢出。 直到在她口中尝到淡淡的腥甜,傅臻才慢慢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松开了她。 可并没有放得太开。 咫尺之距,彼此滚烫的呼吸交接在一处。 阮阮脑中一片空白,双颊赧然泛着红,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良久,傅臻凑近地问她,声音低而沉冽:“跟朕说说,昨日你跑什么,嗯?” 阮阮的手脚还是颤抖的,他还是要追究么? 这要怎么答。 说她害怕,也消受不起他的好? 说她太过紧张,看他一眼,心都能跳出嗓子眼? 她泪眼迷蒙,咬紧下唇,默默地摇摇头。 傅臻认真地看着她,莹白的前额,细细的眉,水雾般的眼,玲珑小鼻,嫣红饱满的嘴唇,他将她乱在脸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仔仔细细地看。 不是没见过美人,怎么就是她了呢。 让他情难自抑,让他欲罢不能,就连她轻轻颤动的眼睫,都在狠狠推着他沉沦。 他缓缓垂下头,在她额上吻了吻,唇面流连到耳际,激得她肩膀一颤。 阮阮下意识就要往后缩,可纤薄的后背被男人的大手按住,容不得她退后半分。 傅臻勾起唇,笑意划开面上冷淡的气息。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窗纱外,是铺天盖地的银白色,大概是寒冬唯一的浪漫之处,他忽然这样矫情地想。 他抬起她清瘦的下颌,昨日被疼痛折磨了一夜,总觉得她下巴都瘦得发尖,他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会儿,“阮阮,抬头。” 阮阮还是不敢,唇上的温度仿佛还在,舌尖还有清晰的压迫感,她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不敢与他对视。 傅臻笑叹一声,伸手捏住她红透的耳垂:“外面下雪了,不看看?” 阮阮还没从方才的天昏地暗里回过神,笨拙地摇摇头:“不看……不喜欢下雪。” 傅臻有些讶异,在他的认知里,小姑娘应该都是喜欢雪的。 幼时在藏书阁读书时,外面有一大片的空地,宫中那些养尊处优惯了、走两步都喘的公主嫔妃们,堆个雪人,打个雪仗,竟能在外头喧闹一整日。当时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