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涂蔻丹非常漂亮。 傅臻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语调低沉,“掐朕的时候那么使劲啊。” 阮阮咬着唇,另一只手还攥着褥子,蜷缩在床内,削肩微微耸动着。好半晌才低声喃喃:“你还说,对我不凶……” 她说话的时候鼻音很重,柔软的声音像是铺了一层棉花。 “这是凶吗?”傅臻压低了声音,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阮阮,朕爱你。” 阮阮听不得他这话,一听真是不忍心再怪罪他。 她有些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就是想早点生个孩子,也能让我歇一段时日。”她闭着眼睛,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怀胎十月,坐月子,夜里要给孩子喂奶,白天陪孩子玩,你总不会这么折腾我了。” 傅臻听完她这番憧憬,慢慢地眯起眼睛,忽然觉得,这孩子不要也罢。 他将巾帕放到热水里洗净,给她擦了身,红肿的地方上了药,再同她说话时,阮阮已经沉沉地阖上了眼皮。 傅臻在她鬓边吻了吻,却看到她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做梦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 “养两只兔子,我们一人一只。” “一只跟你的名,一只跟我的名。” “我到底叫什么呀……” 傅臻这回倒是听清了两句,却没懂她的意思,她眼眶红红的,忽然有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傅臻弯着手指替她拭去,“阮阮,你想起了什么吗?” 阮阮水润的嘴唇嚅动着,就没有再出声了。 …… 兵贵神速,沈烺这一杖打得南信王措手不及,底下的将士也跟着打得酣畅淋漓。 自从跟着皇帝从西北回来,沈烺手底的士卒依旧夙兴夜寐,从无一日停止练兵,驻扎江州的这段时间,士气高涨到极致。 反观南信王手里的将士,这些年懈怠已久,如同恶犬被磨平了爪牙,根本不是沈烺的对手。 正面对战,南信王手下三千将士不堪一击,大部队又在驰援途中中了几次埋伏,到江州仅剩下七万将士。再加上几次诱敌深入的计策,南信王一次次上当,七万将士又折损了大半。 两军阵前,南信王仍旧拿出自己进京看皇帝侄儿的借口,大骂沈烺不讲道义。 沈烺张弓搭箭,蓄势待发之际,南信王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手指颤抖着大骂:“本王乃是皇帝的亲叔叔,先帝亲封的郡王,你就算有天大的权力,也杀不得我!” 几十名士兵举着盾牌在军队前垒砌高台,几乎将南信王遮了个严严实实,南信王立即调转马头,飞快地往反方向奔逃。 沈烺飞身立于马背,眉眼间煞气凛然,穿云箭“嗖”地一声破风而出,日色之下闪动着凛冽的寒光,盾牌军还未反应过来,那箭矢已经高高越过他们的视野,紧跟着,身后传来南信王一声杀猪屠狗般的嚎叫! 那一箭从南信王鬓边呼啸而过,不偏不倚,生生撕下了整只右耳! 鲜血在风中四溅,南信王肥胖的身躯滚落于马下。 有人并未看清,以为射中的是南信王的头颅,见他翻倒于马下,几万大军一触即溃,飞奔而逃。 沈烺扬手一挥,大喝一声:“生擒南信王者,赏金千两!” 战鼓声起,旌旗猎猎,一边是所向披靡、地动山摇式的进军,一边是溃如山倒,仓皇间人仰马翻,踩踏频繁。 南信王被活捉之时,右半边脸全是脏污的血渍,发髻凌乱地披散下来,伤口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沈烺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直接往人口中塞了张破布,两棍下去,废了他两条腿,南信王直接疼得晕了过去。 南信王余下的几万将士尽数归降,沈烺将残余的事情一了,命副将押送南信王回京,自己先行一步策马回京,一路跑死了三匹烈马,终于在五日之后赶回了上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