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平摸了一下肩膀,说:只是简单碰了一下,真的不严重,我自己就可以处理。 似乎害怕郁桓真的过来看他的伤口,给他疗伤,阮秋平赶紧给自己右肩上随便施了一个治疗术,然后说:你看,好了! 为了证明自己,他甚至特地大幅度地抡了一下胳膊。 结果刚抡完一圈,他就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郁桓握着他的手腕,看向他领口处,轻声问道:你衣服里面穿的是短袖吗? 阮秋平愣了一下,不知道郁桓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简单的衣服穿惯了,即便母亲让他参加典礼,穿正装,他还是没耐心一层一层的穿上那些厚重的衣服,就在短袖外面套了层长袍。 郁桓听罢,伸出双手,轻轻地褪掉了阮秋平的衣袍。 阮秋平整个人都僵住了。 尤其是那层衣服从肩膀处滑下来的那一刻,阮秋平看着余光中的那个坟和坟上的苹果树,心里忽然觉得怪怪的。 他有些不自在地轻轻挣扎了一下,却被郁桓有些强势地按住了另一侧的肩膀。 郁桓皱了皱眉。 阮秋平除了右侧肩膀上的伤,胳膊上也十分不乐观,整个手臂处都出现了一道长约十公分的划伤,撩开衣袖。可以看到他右肩上处仍旧是一片青紫显然,他刚刚随手施的一个治疗术,并没有将这处伤势治疗地彻底。 真的只是小伤而已。阮秋平小声说,别看现在这样,其实一点儿都不疼了,而且我刚刚是使用了瞬移术,灵力不足,所以才没彻底根治,我今天回家再治治,明天早上肯定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了,像这种程度的伤,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 郁桓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阮阮,经常受伤,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不在意受伤。 阮秋平看着郁桓低垂的眉眼,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他忽然想起郁桓四十二岁那年,他因为去寻思苦珠,浑身湿透,还带着伤,和现在一样狼狈。 当时郁桓要拿急救箱给他处理伤口时,似乎也是这副表情。 轻垂着眼,微皱着眉,语气温和地数落着他的不在意。 真的是一模一样。 在阮秋平走神之际,郁桓却忽然伸手轻轻覆上了他胳膊上的伤痕。 小心,血!阮秋平慌忙地想要抽走胳膊,却被郁桓紧紧抓着手腕,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郁桓将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放在了他染血的胳膊上,轻柔的白光自郁桓的掌心散出,带着一丝暖意。 郁桓手拿开的那一刻,阮秋平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连疤痕都没落下一点。 而郁桓的掌心,也干干净净的,什么伤也没留下。 这就是成神的力量吗?连他的血都不怕。 阮秋平震惊地睁圆了眼睛。 郁桓帮阮秋平处理好伤口之后,又下意识地想帮他穿上外袍,阮秋平不自在地推开他:我自己来就好。 郁桓低下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刚刚的行为其实是略有些过界了。 可奇怪的是,他刚刚帮阮秋平脱外套时,潜意识里却觉得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可他分明没有帮任何一个人脱过衣服。 . 郁桓看向那株小小的苹果树苗:阮阮刚刚说,这苹果树虽然是你种的,却不是你的那这是谁的苹果树? 阮秋平整理好衣服后,往前走了一步,蹲在苹果树苗面前,伸手将树苗底部的泥土又压实了些,说:是一个凡人的。 凡人? 郁桓皱了皱眉,表情若有所思。 阮秋平点了点头,他转头问郁桓说: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种的苹果树? 郁桓:有件事你也许不知道,为了清净一些,我在这附近有一处住所,所以偶尔会在这后山上活动。我今天早上路过这里时,发现了这株苹果树苗,便猜到是你种的。 阮秋平:你原来见过我吗? 不然怎么可能看见苹果树苗就想到是他种的。 郁桓:见过几次。 阮秋平眯起眼:见过几次? 郁桓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不多,只是路过这里时,偶尔会见到你,因为只在这后山里见过你一个人,所以便猜测那棵苹果树也是你的。 郁桓倒没有说假话,只是故意路过和无意路过,都算是路过。 阮秋平松了一口气。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