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呼呼的风声。 娄诏坐了一会儿,从椅子上起来,转身往外间走。 冯依依跟在娄诏身后,两只手提着崭新的衬裙:“你别去那种地方,谁叫你也别去。” 按理说入赘的女婿只能有一个妻子,除非妻子主动开口,否则男方是不可以有妾侍的。但是去花楼这种事,又实在不好说。冯依依介意,也贪心,只想让娄诏属于自己。 娄诏停下脚步,下颌微扬起,身后的嗓音软软的,像是在劝说他,实则多少带了些孩子气。 没一会儿,冯依依从后面绕到娄诏面前,手里拖着一个白瓷茶盏:“你把热水喝了吧,肚子会舒服些。” 娄诏胃里正是翻腾的时候,酒气直往头上涌,垂下的手动了动,最终接过了茶盏:“多谢表妹!” 冯依依看娄诏喝尽杯中水,顺手接回空盏,腰身一转,放在墙边桌上。眸中盛着水波,看那杯底残留的一点水迹:“我娘说过,男人要是想了别的女子,那便是他变了心,不会再对你好。” 现在换做娄诏看着冯依依的背影,一身中衣让她看起来很是单薄,腰身一折就断似的:“你信?” “信!”冯依依坚定地颔首,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跟她说过,她一直记得。因为爹爹就做到了,一辈子只有母亲。 娄诏不置可否,因为那盏热水,胃里恶意稍缓,抬步朝前继续走。 “要是变心,我就会走的!”冯依依道,冯宏达不可能带娄诏去玉华楼,那就是有别人想拉着他去。 现下,冯依依也想说清楚,她是喜欢娄诏,但是不代表能接受那些糟心事。 “你会走?”娄诏侧过脸来看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灯火太过摇晃,冯依依好似看到娄诏嘴角一侧冰冷的翘了下,再看根本什么也没有,还是那副淡漠样子:“是。” 一个字说出来,就见着娄诏往她走来,他腿长,只两步就到了她跟前,高高站立着,需得仰着脸看他。 冯依依几乎感觉到娄诏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微热带着酒气。离着这样近,也就看清了他被酒意染红的眼尾,眸色深沉得像酝酿了一场风暴。 “怎么走?”娄诏问,饮酒后的嗓音变得微沉,“要走也是我走?” 这样的娄诏,冯依依没有见过,有种陌生的逼迫感,如此也就确定刚才并非看错,娄诏嘴角的确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冰冷无温。 冯依依纤瘦的身子完全笼罩在娄诏的阴影中,这种压抑感让她很不舒服。冯依依不自在的往后退着,不小心踩上了自己的衬裙,身子当即失去平衡往后仰倒,慌乱下,她下意识伸手去抓。 突然,身子一轻,腰间揽上一条手臂带着她稳住。 冯依依缓上神,见着自己双手揪着娄诏的衣襟,已经被她扯得露了里衣,又觉察着腰间手臂实在紧。再抬头,就撞进娄诏眸中。 “谢夫君!”冯依依垂下双眸,脸颊挂上羞赧的红润,而更多的是觉得丢人。 前一瞬还在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可以走,后一瞬就被自己的裙子绊倒,还是被喝醉酒的娄诏给接住,不然摔在地上可是惨了。 冯依依没等来娄诏松手,反而觉得腰间的力量更勒紧几分,几乎像要折断她一样:“你是不是醉了?” 说着,她抬起手去探娄诏的额头,才碰上一个指尖,就被对方抓住了手。 “你更像。”娄诏撂下三个字,松了自己的手臂,随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襟。 冯依依赶紧站好,眨巴两下眼睛,就看着娄诏已经转身,往着浴间方向走去,刚才笼罩着的那一层酒气渐渐淡去,随着他的走离而消失。 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冯依依抬起双手搓揉着双颊。感情娄诏是在说她更像是醉酒的那个,都站不稳。 “没去!” 冯依依抬头,看着娄诏掀了帘子进去浴间,只听他留下淡淡的两个字:“你说什么?” 浴间里的人没有回应她,传来轻微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