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床上的人,亦是一脸愁容。 冯依依转过身,手指蜷起,偷着拭掉眼角泪痕,胸口像是被塞满棉絮,透不过气。 “先生,他状况如何?”冯依依问,声音明显带着哽咽。 御医放下药箱,将床帐收好:“老夫定会竭力而为。” 话并不会说满,事情重大,床上躺着的可是差一步就成为中书令的人。老御医资历深,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清顺进来,对冯依依做了一礼,手指着外面。 冯依依会意,跟着去了外间,留下清净给御医诊治。其实也实在不敢留下,怕看到娄诏一副破旧残躯。 昨夜花前月下,仿若还在眼前。他牵她的手,为她系上姻缘带,他说他喜欢她…… 走出正屋,秋夜的凉风拂面,天边明月依旧高挂,甚至比昨夜还要圆上一分。 冯依依深吸一口气,眼中肿胀酸涩,喉咙处的啜泣总想破口而出。 “发生了什么?”冯依依问,分明从茶楼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清顺垂首站立,双手去握在一起:“马车往宫城走,路上不少人赏灯,堵了去路。我带着几人去前面开路,刚走出去没多久,路旁的烟花摊子就炸了,刚好大人的马车在那儿。” “烟花?”冯依依一阵晕眩。 清顺称是,一字一句说着:“当时有风,吹下一盏灯,直接落在摊子上。” 事情看起来就是这样简单,无非是凑了巧。娄诏马车停在烟花旁,意外遇了火种,发生后面的惨事。 要说是意外,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因为烟花出的事实在不少。可是那烟花摊子真那么大威力? 冯依依不信,牵扯着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她总觉得是有人对娄诏下手。可是话说回来,凡事要讲证据。 “查出些什么?” 清顺摇摇头,语气中全是无奈:“摊主当场死去,查过家人,没什么问题。别的全在顺天府,由督查院监办,刑部与大理寺协办。” 冯依依听着,步伐麻木的出了安临院。 。 花厅。 下人泡了茶后,自觉退出去。 娄夫人一方帕子捂住唇角,轻咳两声。 一桌之隔,老太君稍稍缓了脸色,问了声:“听说夫人犯了咳症,可有好些?” 娄夫人坐着端庄,闻言温婉一笑:“陈年旧疾去不了根儿,等过了这段时节就会好些。倒是老太君亲自过来,实在折煞诏儿。” “好好养着,这些都是为儿女累出的病。”老太君客套劝了声,手往桌沿上一搭,“知道夫人心疼儿子,现在定是担忧。但是我也疼依依,那孩子怎就这样坎坷?” 娄夫人点头,眼神软下来:“我第一眼见她就喜欢上了。就跟夏日的蔷薇一般,活泼,热情可爱。” 老太君仔细打量娄夫人,眼中自带一股犀利。这一辈子她也算见尽了各种人,宫里的娘娘,街边的买卖娘子。 但是现在看娄夫人,却有着与家里几个儿媳不一样的气质。首先人很沉稳大气,遇事不慌,待客有礼。这点和乔氏相比,简直是差出一大截,到底是真正世家里的姑娘,不一般。 对于娄家,老太君略知一二,毕竟当初娄家也算与林家齐名。只是娄家老太爷太过耿直,与当年金銮殿直指惠帝宠幸奸臣,后面自行告老还乡,回了魏州。 如此,老太君语气越发客气几分,接了娄夫人递上来的茶:“如今这事难办,我也不怕说的难听。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