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就算机关算尽,娄诏还是担心怕漏掉哪一环,因此他不想冯依依涉险。 冯依依抠着手心,眼眸微垂:“知道了。” 从娄夫人那里知道娄诏过往,冯依依分不清自己心里的是愧疚还是心疼,总是想尽自己的力量帮他,可她也明白,娄诏面对的那些,她根本帮不上。 所以,她送来账册,说出孔深的钥匙。 “跟我过来。”娄诏站起,在桌前半弯下腰,牵上冯依依的手。 冯依依抬眼看,明眸中闪着清凌凌的光:“怎么了?” 楼下刚好有人进来,她便神经紧张起来,想也不想跟着娄诏往里间进去。 里间应当是记账的地方,桌面上摆着账本,算盘。旁边架子上则摆了两匹绢绸,绸光如水。 娄诏把冯依依往架子前一推,手指点点大红色绢绸:“好不好看?” 冯依依不解,转脸看娄诏:“好看。” “这样,”娄诏笑笑,“我也觉得好看,你觉得用来作什么好?” 说着,他抽拉出一片绢绸,在冯依依面前展开,像个尽职的买卖者展示着自己的东西,一片大红耀满了整间。 冯依依伸手摸上绢绸,又柔又滑,上面图案也好,暗绣着喜鹊登梅,喜气吉祥。 “好看,”冯依依不由自主夸赞,脑袋点了几下,“刚好送给表哥,恭祝他定亲大喜。” “定亲?”娄诏双臂一收,仔细看着冯依依,“你要给林昊焱?” 冯依依点头,一脸认真:“他定亲,我该表示的。” 娄诏摇摇头,嘴角无可奈何一勾,一手拉过冯依依,将那大红绢绸往她肩上一批:“我觉得,给你做嫁衣,更好。” 嫁衣。 女子出嫁之日必是大红嫁衣,代表喜庆吉祥。冯依依之前穿过一次,是嫁给娄诏。 冯依依低头不语,看着身前大红色,耀眼夺目。娄诏的意思,她心里很清楚。 他说要同她重新开始,一辈子对她好,那么两人一定会成亲…… 可是白虎岭的事呢?傅家的那些人惨死,要是牵扯上傅家该如何? 当年冯宏达是不知道娄诏身份,才招他入赘。若知道娄诏是傅家后人,冯宏达又会怎样? “怎么不说话?”娄诏弯腰,侧着脸去看冯依依,手拂上她的细细脖颈。 冯依依脖间微痒,樱唇轻抿:“我爹……” “也对,”娄诏双臂一收,将小小人儿抱紧,脸贴上她的发,“自该是按照礼数来,三书六聘,一样少不得。” 冯依依说不出话,喉咙被棉絮塞住,就任由娄诏抱住。 知道不该这样,可是她就像这样赖着。可能心里最底处,她还是那个贪心的冯依依,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娄诏。 这时,架子上的一枚小铃铛响起。 娄诏松开冯依依,自己走去窗边推开一条缝:“林晋来了。” 冯依依转身往外走,没让娄诏看到她脸上的伤感。 刚走到楼梯处,冯依依听闻身后脚步声,回头就见娄诏追了出来。 “走这么急?”娄诏上来,手掌揉揉冯依依的腮颊,掌心滑嫩软腻。 冯依依试着自己的手心里被塞进什么,低头看,就见着是一个青色荷包。 “掌柜说西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