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生了火,你过去暖暖。” 关语堂同徐珏打了个招呼,便坐去桌前攥上一盏热茶。 说了一会儿,徐珏还有公务便出了门去。 桃桃已经睡着,关语堂没捞着看。 火炉上支着一把铜壶,里面的水开了,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儿,顶着盖子不停跳动。 冯依依将水壶提下,随后冲了一壶新茶。 “往年这样冷,大哥跑船怎么办?”冯依依问,眼睫微垂,朦胧在一片水汽中。 关语堂放下茶盏,身体里暖了些:“能怎么办,还得干,大不了多穿点。像他们关外那种狼皮棉袄,套在里面挡寒气很是管用,忙活起来也不算冷。就是怕刮风,北方的冷风,能把你的耳朵冻掉。” 冯依依噗嗤笑了声,坐回凳子上:“你去哪儿了?” “去帮着老爹干点事儿,天冷劝他回来,就是不听,脾气犟的厉害。”关语堂道,“不过那些人也怪可怜的,我看有的神智都不清。” 关语堂说的那些人是从王府地宫里解救出来的人,被安置在官府准备的宅子里,登记,查询。 有亲人来认领的,剩下的那些没了去处。 冯宏达想要帮助那些人,想回家的他帮着出盘缠,没有家的,便想给人也安排一个去处。 二十年前的私矿案子,他从中出了不少力,加之当年是被诓骗去的,因此并没有收到多大责罚。 经过一个多月,当初轰轰烈烈的三案过去,虽然艰难,但是京城底下的毒瘤被铲除。避免不了会动荡两日,但是后面就会顺当起来,底下的怪风气再不会有,也不会有人从哪位母亲的怀里抢走幼儿。 百姓拍手称快,各处的说书先生将娄诏的事迹讲遍。当官的好不好?百姓心里最有数。 “大哥要不要在这边过完年再回去?”冯依依问。 想着以往两次年节,都是在辛城关宅过的,今年留关语堂一个人,实在有些孤单。 “不了,”关语堂摆摆手,心里知道冯依依的意思,“我在这边等着你嫁人,等着带些喜饼回去分分。” 说着,把带来的小箱子往桌中央一推,方方正正的托盘一般大小,上头扣着一枚锁扣。 冯依依拍拍箱子,抬头看关语堂:“这是什么?” 关语堂长臂一伸,打开箱盖:“你的蚌池进项,莫先生给你算好了,还想问你要不要再盘几个池子?” 只觉眼前一亮,花梨木箱子里装了多半箱珍珠,颗颗大粒圆润,散发着柔柔亮光。 箱子一角叠着厚厚一沓子银票。 “小妹眼光真不错,”关语堂颇有一番自豪,“你选的那池子,出来的珠子又大又圆,颗颗精品。” 冯依依瞪大眼睛,把箱子拖到眼前来,拿出那一沓碍眼的银票,将双手伸进珍珠里面,一直没到手腕。 滑润的珠子在指间擦过,那感觉无法言喻。这就是她一直费心打理的蚌池,最后给她的回馈。 这样想着,倒都像是她的孩子一样。 “都是蚌池里出来的?”冯依依问。 关语堂瞅了眼箱子,慢慢喝口茶:“也有后来我帮你寻来的一些,别人家出的不错的珠子,我就收了过来,装着一箱子也好看。” “大哥,我感觉自己很富有。”冯依依眯着眼睛笑,简单的没有杂质,全是满足。 关语堂被逗乐,笑着道:“小妹一直很富有。” 不管是那些人称之为俗物的钱财资产,还是冯依依收获的情意,哪一方面,这个姑娘都是最富有的。而她也真的很知足,简单开心。 冯依依低头看箱子,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