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平日的凌厉,只有一点淡淡的疑惑。 昨天 赵殉还是开了口。 他搭在桌上的手忍不住用力收紧,闪烁的眸子微微颤动。 刘承安轻叹一口气,还是舍不得为难他。 我不知道那句话会给赵先生造成困扰,赵先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想必最开始赵先生选择楚家的时候就有了打算,这种小事应当也不会带来什么影响。 赵殉轻吐出一口气,确实,他并没有因为楚亚有了情人而有什么看法,两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不存在所谓的占有欲,他也不是那种会为了面子功夫而去做什么的人。 不过 赵殉心里下意识一紧,忍不住看向面前的青年。 对方微微一笑:既然能让赵先生这么在意,应该是赵先生心里有了动摇。 赵殉眼眸微颤,移开了视线。 但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赵先生不可能和楚亚结婚。 强硬又肯定的语气让赵殉的心里没来由的不停发颤,咚咚咚的就像有个小棒槌在敲打他的心脏。 他怔怔的愣了很久,等他反正过来的时候,青年已经离开了。 心里一松,带着一些沉静下来的情绪。 他扫了眼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眼里重新恢复平静。 对于要不要和楚亚继续发展下去,他确实需要好好的考虑。 郑家那边处理的很快。 赵殉的项目照常运作,郑丛也派了人过来意思意思的道了个歉。 但赵殉清楚,他和郑家这点情分算是彻底抵消了,以后不说是什么对立的敌人,但也不可能再轻易的合作。 不过他也不会后悔,在商场上走的每一步,本来就应该要果断。 今天不过才七点钟,青年就要申请下班,说是要参加同学会。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对方才二十岁,刚刚大学毕业,看他那副永远处变不惊的模样,他时常以为对方是和他一样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人。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刘承安确实早早的就踏入了这个圈子。 头晕的更加厉害,赵殉也没有精力处理后面的工作。 不到八点钟,他已经收拾好准备下班。 还留在公司没有走的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但这几天赵殉的时间确实不像以前一样自律,他们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回去的路上,赵殉难得的有些心乱,总觉得里面堵着什么东西,隔着一层窗户纸又找不到出口。 他皱了下眉,冷声道:调头。 来到特兰特,赵殉径直走向了最里。 几乎不需要费什么功夫,他就找到一扇门推了进去。 高革。 清清冷冷的声音瞬间就将里面躺倒在酒瓶子里的人唤醒。 一个高大的男人缓缓坐直,开到腹部的衬衫露出他大片分明的肌肉,有力的手臂从沙发上滑落。 他揉乱了自己半长的头发,露出那张野性十足的脸。 赵殉? 男人靠在沙发上,毫不在意把敞开的裤拉链拉好,一脚踢开了脚下的空酒瓶,打了个哈欠问:怎么过来了? 赵殉走过去,一脸平静的坐在他的身侧,却不似他那样歪斜着身体,浑身跟没骨头似得瘫成一团,而是坐姿端正,脊背笔挺。 嘁,怎么还是这幅不爱搭理人的丧气样。 肩上一重,浑身带着酒气的人半靠在他的身上。 赵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对方却耐不住性子,烦躁的啧了一声:来了又不说话,过来干嘛。 看你。 他冷清的回了一句。 肩上的力道消失,男人重新歪躺在沙发上,长腿搭上桌,似笑非笑的说:看我死了没有? 赵殉眼皮一抬,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放心,壮的更头牛一样。 赵殉无声的勾了下唇,拿起男人没喝完的酒。 高革看着这个一向讲究的男人毫不在意的将他喝了一半的酒喝完,白净的脸冷淡自持,浓密的睫毛垂眸微颤,嘴角溢出的酒液被洁白的袖子擦干净。 他无声的笑了一下。 一定是穿了衣柜里最便宜的西装。 要不然这小抠门可舍不得用袖子擦嘴。 其实赵殉没什么朋友,长那么大也没和谁来往,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埋头苦读,后来接手了公司,又是两头跑,剩余那么一丁点时间,也要回家管教不听话的弟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