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特地关注谁,就事论事地说完,就等着两个人回话。 孟惊雁一直很欣赏费侠这种干脆利落的人,谦逊有礼地说:请两位老师多指教。 时一馥一直看上去冷冷清清的,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开口却是一把温和的薄嗓子,清泉水似的沁人心脾:我没问题。 费侠一拍手:好,那不多说。今天的试镜还是要走个流程,我也得摸一下二位老师大致的戏路。说完跟两人交代了一下走位,就去吩咐剧务准备开拍。 腕儿就是腕儿,分镜板一拍下来,时一馥身上就融出来一股几乎算是娇憨的学生气。他半躺在地上揉着伤腿,仰视着孟惊雁,和孟惊雁想象中的男主贺知之完美地重合了。 孟惊雁前一秒还在戏外头,后一秒就被时一馥拉进了戏里头。他蹲下身,展露着席焰的好奇和关心歉疚,又隐匿着席焰的仇恨和野心勃勃,眼角眉梢都是热辣硌手的青春年少。 副导演先坐不住了,他看着镜头里的孟惊雁,跟费侠耳语:时一馥算得上戏骨了,演成这样理所应当。怎么这个孟惊雁,我还以为是个花瓶,居然 嘘。费侠皱着眉头挡开他的话,入了迷似的盯着镜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席焰一点一点把贺知之引向陷阱,眼梢上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等到最后席焰掉下来那一滴泪,费侠依旧看着屏幕凝眸不语,神情却有一点沉重。直到孟惊雁和时一馥走过来,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地转过脸来:噢,时老师,您这个贺知之,有点太稳了,他最好能情绪起伏地剧烈一点。毕竟现在的贺知之很单纯,席焰这个人物的心机很深沉,也非常会调动他,你回去再琢磨一下这个分寸。 时一馥垂着头耐心地听完,没有摆谱,在剧本上给一页窝上角:我知道了。 孟惊雁真心觉得时一馥真的演得非常好了,没想到费侠如此挑剔,有点忐忑地等着费侠点评自己。 至于孟老师,您现在是独居吗?费侠问道。 孟惊雁没明白他干嘛问这个,有点摸不清头绪,但还是照实说了:家里还有个弟弟一起住。 费侠轻轻舒了一口气,像是稍微放下一点心:这一幕里头您对席焰情绪的把控很到位。作为导演,我当然希望您能越投入越好。但是由于这个人物性格的矛盾性和心理的复杂性,我还是希望您能在戏外的时间尽可能地自主调节情绪,不要过多地受到人物影响。 孟惊雁以前就听说过费侠要求严格但很惜才,虽然他暂时还没觉得自己受到席焰的影响,但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费侠又接着说:这两天制片方就会公布剧组成员了,到时候会在微博上圈二位,二位都不是新进圈的,具体的我也不叮嘱了。 三个人都不是爱聊天的人,正事说完就就地解散了。 第20章 隔天早上孟惊雁的邮箱里就进来两份新邮件,一份是开机宴的邀请函,一份是法院发来的拍卖会参会须知。 他对着手机发了半天呆,把法院的通知打开了。里头是一张盖着公章的扫描件,极其简洁地交代了拍卖会的时间地点人物,措辞也很官方,要求他务必到场。下头粘着一个附件,长长的一串列表,交代了到时候会参加拍卖的物品和官方估价。 孟惊雁轻轻滑动屏幕,从头到尾地扫过去,看见了那只雀蓝杯子。明明是鲜艳的翠蓝色,在照片里显得暗淡无光,反倒是旁边取证办的红公章鲜艳夺目。照片下面是估价,那么多位的数字,哪怕那只是对杯里头的一只,就是把孟惊雁在灿星拿到的所有钱都倒出来,连个杯子脚都买不起。 孟惊雁用手指轻轻压住鼻梁,眼眶有点发烫。 他忍不住想他,想那个小影子。明明他连同着名字和样貌,几乎把小影子的一切都忘了,可是只要那杯子还在他身边,他就总觉得他还留着点什么,哪怕是心里头的一种疼痛,都是似乎带着陪伴意味的疼痛,可是时至今日,他还是连这点念想也留不住了。 哥。聂还林端着热牛奶走过来,挨着孟惊雁坐下来:今天有安排吗? 孟惊雁把手机收起来,接过聂还林递过来的牛奶:今天约了房东,要去看房。 聂还林当下没说什么,起身回卧室抱了几件衣服出来:今天又降温了,出门得多穿点。 孟惊雁心情很低落,心里烦躁的感觉又升上来,但还是尽量压着情绪,就显得口气有些冷淡:你不用跟着去。 聂还林稍微顿了一顿,又回到他身边坐下,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哥,怎么了? 孟惊雁心浮气躁,他不知道怎么跟聂还林解释,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很快这所房子就有新主人了,你还是尽早找个落脚点,不然到时候没地方住会很不方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