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楚枫缓缓张开双目,便觉一阵恍惚。 他眼中所见,便是初入沧溟星所在的木屋。只是窗外的种植地已荒废大半,杂草丛生,更有稀疏几棵茶杯粗细、半人多高的小树。 在楚枫初到沧溟星之时,窗外还能看到大片土豆、小麦、玉米,一派生机盎然,何至于这般荒凉萧瑟? 这种时空旅行的感觉,让楚枫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而就在此时,一双柔软纤细的小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楚枫转头看去,便见蒹葭展颜一笑,眉眼中尽是如水柔情。 两人相视一笑,走出房间在夕阳下散步。如同当初一般,等待着喀秋莎放学。 这个村庄显然并非人群聚集地、工业基地、经济重心,不存在被战军轰炸的价值。也正因如此,在战国最为猖獗的那段时间,此处也没有遭遇轰炸,大致保留了他们离家前的原貌。 只是再不会有一个满身酒气的汉子,笑哈哈地抱喀秋莎回家,要给楚枫一瓶伏特加,让他教自己弹吉他了。 更不复当初在夕阳下,大家一起坐在草垛上唱歌欢笑,琴声如水、笑颜如花的场景了。 残酷的战争过后,这个人口不多的村子,更是格外冷清凄凉。 有个大婶看着带着伤疤的两夫妻散步轻语,便忍不住沉沉叹息出声,依靠在门边红了眼眶,眸中满是艳羡与感慨。 不知是否想起了战死的丈夫与儿子。 “爸妈?!”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少女惊喜的嗓音。 楚枫与蒹葭抬眸看去,便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在小路上,左眼还蒙着带有蕾丝花边的眼罩。 “喀秋莎!”蒹葭忍不住叫出声来,飞快地冲上前去。 喀秋莎更是把书包都扔了,直接扑到她怀里。像树袋熊一般紧紧吊住她。 “妈妈,我好想你……”喀秋莎眼眶通红,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嗓音沙哑,隐有哭腔,“真的好想好想你……” 蒹葭心疼地擦去她脸上泪水,看着她的眼罩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蒹葭想伸手去摘眼罩,喀秋莎却是条件反射般向后避开,别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楚枫心头微微一沉。 “让妈妈看看好吗?”蒹葭轻吻着喀秋莎光洁如玉的额头,温柔地问道。 喀秋莎低着头,终于“嗯”了一声。 蒹葭摘下眼罩,顿时嘴唇都快咬破了。 一道伤口从喀秋莎的眉骨处,斜斜地划拉到鼻梁边。 她的左眼已经瞎了,连眼球都被摘除了,以致眼皮都耷拉了下去。 这样丑陋的伤疤,却出现在如此漂亮精致的一张脸上,宛如完美艺术品受损后留下令人扼腕的残缺。 可喀秋莎却说她不怕左眼瞎了。 只怕再也等不到爸爸妈妈回家,喀秋莎不想当没有爹妈的孩子。 每每深夜想到父母可能双双死在战场,她就会哭得稀里哗啦,让他的爷爷也只能在一旁赔着长吁短叹。 蒹葭心疼地抱起这令人爱怜的孩子,一个劲宽慰她,说妈妈回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喀秋莎这三年多以来受的委屈就绷不住了,哇哇大哭,鼻涕都抹到她身上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