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老余,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性子冲动,不顾及后果,就算有天大的事,难道还比得上厂里的生产任务重要?你不要本末倒置!” 余主.席一向看不上吕副厂长虚伪的那套,今天算是逮着他的把柄,当然没那么轻易放过他。 余主.席冷哼:“怎么?老吕你怕被人知道啊,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今天带这些工人过来,就是当个见证!让工人们看看,你身为厂领导却做出抹黑我们肉联厂名誉的丑恶作为!” 他义正言辞道:“吕洪庆!你甭跟我扯东扯西,我老余没你文化水高,玩嘴皮子玩不过你,不过今天我也没想跟你斗嘴。 你就给我个说法,刘欣蓉是你侄媳妇吧?她把自己侄女弄进厂里人事科,抢了小许主任工作的事,我就问你知不知情?!” “......”真想把这个多管闲事的余平昌扔进粪坑! 吕副厂长隐忍着怒火,强笑:“老余,这事我真不知道,朱厂长出差后,我代理厂长,每天忙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管一个人事科小干事的任职,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他看都没看一眼旁边被保卫科人拎着的刘美丽,一脸真诚的说。 余主.席就知道吕洪庆会这么说。 他道:“那就是刘欣蓉擅作主张,没经过厂委这边的同意就给厂里招了个人,她这权利够大的呀!” 吕副厂长从牙缝里挤出笑:“招都招了,人事科不是缺人嘛,正好招个人帮忙,也挺好的。” “好个屁!” 余主.席怒吼一声,火气很大的道:“别说她刘欣蓉一个人事科副主任,没有任何权利招工,就算有,刘美丽能力低、素质差,这种人招进厂里是来咱肉联厂吃白饭的吗?!” “而且她对小许态度恶劣,小许好歹是人事科副主任,她一个临时工就敢欺负小许,话里话外小许的工作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是谁教她这么大胆的!” 吕副厂长抹掉余主.席喷到他脸上的唾沫星子,深吸一口气道。 “那老余你想怎么办,现在人已经招进来了,总不能撵走?” 说着,他终于看向一旁站着一直当壁花的许桃桃。 他语气冷淡,蕴着怒火:“你就是人事科小许吧,年轻人,度量大些,刘美丽做得不对,我罚她给你认错,但都是人事科的,不要什么事都斤斤计较!” 许桃桃心里m.m.p,脸上不卑不亢。 “吕副厂长,您这话,听着就太伤人伤心了。” 吕副厂长:“??” 这女同志说的话他没听错吧? 一个小干事这是什么态度? 还想学老余跟他对呛? 吕副厂长心里冷笑,就想听听这个女同志能说些什么道道来。 许桃桃才不管他吃屎一般的脸色,用平静的口气,说着以下犯上的话。 “难道不是吗?您让我不要跟刘美丽计较,我很想说我听领导的,但这次,吕副厂长,我要代表咱们肉联厂所有的工人,向您发出抗议!” 吕副厂长:“......” 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要对他发出抗。议? 这女同志,不是脑子不好,就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许桃桃自顾自说道:“您或许认为一个人事科小干事的招工无足轻重,那是因为您身正不怕影子斜! 首先,您这种包庇亲戚的做法就是错误的,您或许会说你没有包庇,但您呈现在大家伙面前的事实,就是你包庇你家亲戚了。 身为领导,您没有将厂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是允许自家亲戚败坏我们肉联厂的名声。 我们肉联厂的工人们或许清楚您的为人,相信您的清白,但是其他单位呢? 我们的兄弟单位呢? 他们要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我们肉联厂的这些‘逸闻趣事’,会怎么想呢? 我从不随便恶意揣测任何一个人,但我也不认为谁都有一双发现真相的眼睛! 您可以说‘清者自清’,却不代表别人不给您抹黑啊!” 吕副厂长:“......” 一番话,竟然堵得他哑口无言。 吕副厂长终于拿出正眼打量眼前这位姓许的女同志。 长得挺周正漂亮,温柔无害,说话却字字带刺。 显然,比起只知道咋咋呼呼的老余,这个叫许桃桃的女同志,难对付多了。 他越打量,越莫名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