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地俯身向前,意欲揽住她柔软腰肢。 唐烟烟似笑非笑。 在棋玉越靠越近时,唐烟烟轻启唇瓣:“棋玉,自欺欺人也要适可而止。” 棋玉倏地一颤。 唐烟烟直视他眼睛:“我已经如了你的愿,日日陪你赏花、游园、散步,你什么时候能如我的愿?” 棋玉神色悲痛:“烟烟我……” 唐烟烟扬了扬嘴角:“棋玉,我说过我不会一直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是个男人就给句痛快话,这样耍着我好玩吗?” 棋玉慌乱不已:“烟烟,现在没到时候,至少也要等我顺利引气入体,成为炼气修士。” 他们距离很近。 唐烟烟眼神冷漠,没有温度。 棋玉喉管一阵灼痛,她以前不是这样看他的,那时她眼底至少有怜惜,也有真诚和歉意。 “烟烟……”棋玉不知所措,但他不能这么快就把底牌交出去,他了解唐烟烟,到那时,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唐烟烟还想说点什么,忽而有所察觉地越过棋玉左肩,望向对面抄手游廊。 橘红色绢纱灯笼随风摇曳,清瘦男子立在檐下,身前是合拢娇躯的大片雍容牡丹。 暖光映照白衣,显出几分朦胧的旖旎。 他似乎在看他们。 唐烟烟垂下眉眼,对棋玉说:“明日再谈。” 语罢,转身没入长廊尽头。 棋玉没有追上去的勇气,他既忐忑,又很不安。 他要怎样才能留住烟烟?又该如何才能让她彻底爱上他? 颓丧转身,棋玉与缓步走来的陆雨歇正面对上,两人目目相对,时间有短暂停顿。 陆雨歇口吻一如往常,如冰似玉,只略低沉些许:“你情绪似有起伏,稳定后再来房中见我。” 独自在廊道吹了会冷风,棋玉推开房门,望向静立窗下的陆雨歇。 眼中晃过一抹幽色,棋玉忍不住质问:“你喜欢唐烟烟吗?” 陆雨歇回身,他轻飘飘地从棋玉身边经过,无视棋玉的提问:“如果你已做好准备,我们现在开始。” 棋玉执拗地盯着陆雨歇背影,厉声追问:“你能以你的心魔发誓,你永远都不会喜欢她吗?” 陆雨歇终于正眼看向棋玉,眉目疏淡:“棋公子,这是你向我提出的第二个要求?” 棋玉僵住。 当然不是,多么宝贵的三个要求,他怎么能挥霍浪费? 棋玉默了会儿:“如果你有办法让我和唐烟烟成亲,就算第二个要求。” 陆雨歇唇角轻扯,眸色幽冷:“棋公子,你对我的认知有误,我不是红娘,亦不是冰人。” 棋玉眼神凝住:“你们上界不应该有许多办法吗?譬如让对方对自己死心塌地,或者让对方永远只爱自己一人。” 眉头越皱越紧,陆雨歇沉沉盯着棋玉:“你修道的目的便是这个?” 威压之势扑面而来,棋玉浑身一震。 分明陆雨歇向他投来的目光浅淡,但他却被震慑得不能动弹,从头到脚,他仿佛被一股磅礴寒意笼住,五脏六腑凝结成冰,几乎无法呼吸。好一会儿,那股强势气压才缓缓褪去。 陆雨歇声线薄凉,空远而无情:“棋玉,修道不是儿戏。你要清楚,我可助你成仙,也可让你万劫不复。” 见棋玉面色由白到青再白,陆雨歇施施然启唇:“今夜可还要继续疏通经脉?” 棋玉咬着牙点头:“要。” 月色穿透窗,在地面筛下一片盐白。 浅蓝色灵雾自陆雨歇掌中倾泻而出,它们缓慢深入棋玉身体,井然有序地顺着血液流动,将棋玉封闭的经脉徐徐打通。 额头沁出薄汗,陆雨歇再度渡出一股灵雾,低声叮嘱棋玉:“最后少许经脉是重中之重,若你承受不住,及时出声,勿要勉强,否则你我皆会遭受重创。” 棋玉面目狰狞地嗯了声,他觉得他快要痛死了。 那些火焰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他的身体就像飓风下不堪承受的城墙,摧枯拉朽般坍塌崩裂。 好痛好痛,棋玉咬破唇,尝到满嘴铁锈味,他想要喊停,想要制止这一切,但不行。 自从见识过魔域仙域的修者,他就没办法再像个傻子般活在凡尘,要么死,要么成为仙者,他根本没有别的路。 纯净浓郁的灵雾源源不绝,棋玉再强撑不住,他上半身前倾,哇地吐出大滩鲜血。 面色微变,陆雨歇欲收回灵雾,但棋玉像是疯了,他已然进入忘我状态,一直默念淬体决,让灵雾猛烈冲击他的经脉内府。 再这样下去,棋玉必死无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