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派下来一个什么佥事,说是要来我们这儿分巡,知府大人那儿急的不成呢。” 蒋明菀听了这话,心里约莫有数了,知道今儿徐中行只怕不会回来的太早了。 她重生回来好几天,一开始心里还是有些郁闷的,本来她享尽荣华富贵最后寿尽而终,除了活的短了点,这辈子也不算白来。 但是没成想再一睁眼,她竟然又回到了徐中行最落魄的时候。 那段日子,她如今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那地方不好,她的长子徐惟扬就是在这儿受了伤,生了一场重病,后来身体也变得不好,连科举都无法参加。 想着这些,蒋明菀又忍不住问了问儿子的状况:“扬哥儿可还好?” 海棠有些疑惑,这几天以来,太太几乎每天都要问好几回大少爷的状况,仿佛是在担心什么似得,不过这话她到底不敢说,只老老实实点头:“都好呢,一大早用了早膳,便去学里了。” 蒋明菀点了点头,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心疼儿子,若是在京里,她早就将儿子打发到娘家开设的私塾里念书了,那里头名师不少,在京中那样的地界也颇负盛名,便是许多朝中重臣,也常遣子弟过来进学。 可是到了这个地方,最多也只能借着徐中行七品推官的名头,进地方书院或者官学。 不过事情也不算太坏,七品的官,虽然听着小,但是在这地方上,倒也足够用了。 正想着,蒋明菀开口道:“这几日只怕府城不会太过安宁,待会儿你去前头,让福安去接扬哥儿回来用午膳。” 福安和平安是兄弟,都是徐中行跟前得用的小厮,只是徐中行习惯将平安带在身边,将福安留在家里给她使唤。 海棠老实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几日太太可是十分着紧大爷呢。 吩咐完这些话,蒋明菀也没心思在这儿伤春悲秋了,只吩咐好好收拾收拾园子,就回了屋。 虽然回到这个时候,她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但是有些事儿却也让她感到高兴,比如,如今惟扬的身子还好好的,蓁姐儿也好好的,或许她这辈子,能比上辈子更圆满些。 这般想着,蒋明菀便吩咐另一个丫鬟玉兰,让她告诉蓁姐儿一声,下了闺学之后,就来她这儿用膳。 蓁姐儿大名叫徐惟蓁,是蒋明菀和徐中行的第一个孩子,当时这孩子刚生出来,徐中行高兴的喝了一壶酒,还给醉倒了,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失态的时候。 后来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就随了男孩的字辈。 如今蓁姐儿也有十一岁了,算得上是个大姑娘,现在念着闺学,这闺学的老师,自然是从京里带过来的,儿子的学业,有徐中行在,蒋明菀并不担心。 但是女儿家的教养,蒋明菀可不敢松懈,无论如何,也克服万难请了一位闺学先生过来。 玉兰尊了令之后就出去了,而蒋明菀这儿则是吩咐海棠去准备午膳,不过却没有准备徐中行的。 海棠有些疑惑的看着蒋明菀,蒋明菀倒是有心解释了一句:“省城派下了巡道过来,知府大人只怕已经火烧眉毛了,没这么快放人的。” 海棠听了这话面上露出担忧的神情。 如今这位知府大人,那可是他家老爷的同门,当时徐中行在京中因为得罪上司,再加上他的老师被政敌斗倒冤杀,无人为他做主,甚至求告也无门。 毕竟可没人敢为了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得罪翰林院学士,甚至是当朝首辅。 当时人都以为他会被发配到什么边疆小镇了此一生。 最后还是蒋明菀的娘家出手,从中转圜,再加上他一个小小翰林,在那位大人的门生中不算显眼,这才被贬斥到了延宁府当推官,好歹有个同门为庇护。 而现在,这位同门看起来麻烦也不小,海棠虽为丫鬟,也不免为主家忧心,毕竟当时在京中的凄凉情形,她可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蒋明菀倒是看着很淡定,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一遍的她,自然知道徐中行的能耐,这点小事,不仅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