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就查到了徐中行头上。 藩台且不说,及时抽身,还算保全了颜面,但是臬台却是大大的吃了个亏,自然不会罢休,当日就将徐中行叫去了官邸质问, 结果徐中行也不遮掩, 直接承认了此事,还一通义正辞严,说的臬台大人根本没有还口的余地。 臬台心里火气也很大, 只是因为此事已经到了御前,臬台也不敢太过为难徐中行, 因此便也只能咬牙将人放了回去。 而经此一事之后, 徐推官不畏强权救友的名声也传了出去, 一时间徐中行在东南士林之间大大的扬了名,人望也是一日千里,自打从省城回来之后,便不停的有士绅邀请他去讲学或者文会。 徐中行倒是比之前身为知府心腹时更加忙碌了。 至于这次一同前去的通判, 他因为办事不利, 被臬台好一顿臭骂, 如今这官职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还有那位巡道大人, 也在徐中行回来的第二天, 就灰溜溜的回了省城, 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大家等到第二天去上衙,这才发现巡道大人已经回了省城。 而如今的延宁府政务,则是由同知代管。 如此一番下来,延宁府的境况算是彻底颠覆了,一时间府城中的士绅们,倒是都不敢轻举妄动了,开始审视观望起来。 而至于像是白家这样早早就站了好了队的,则是难免心中惶恐。 今儿一大早,白家人聚集在白家正堂,可是屋中氛围却十分肃穆,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久,老太太终于第一个开口了:“如今这情势,老大,巡道大人可曾露出过什么话来?” 白敬华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是真真没想到,这样大好的局势,也能被徐中行给翻过来,要是早知如此,他就绝不会让徐中行离开延宁府! 可是现在想这些也迟了,白敬华只能忍着气道:“巡道大人说,此事只怕是,只怕是……” 白敬华后头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在座的又有哪一个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一时间满屋沉默。 许久之后,以往并不怎么开口的白文华突然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如今这情势,不如,不如先上门给知府夫人赔罪吧,之前的事儿,万一惹的人记恨呢?” 周氏听着这话,脸就是一黑,她知道,白文华这是在说她之前得罪卫家的事儿呢。 可是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啊,当初老太太和李氏可没有一个人张口反对的,如今事情坏了,倒是成她一个人的错了。 周氏心中满心怨怼。 而屋里其他人听着这话,也沉默了下来,许久,老太太终于开口道:“那事儿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我们与知府府上,想要和睦如初,那是绝不可能的,也就不必自取其辱了。” 白敬华也跟着应和:“母亲说的不错,那事儿到底也没成,咱们也做过补救,想来知府大人的心眼也不会这么小,如今情形复杂,一动不如一静,还是再观察一下,等到京城中的人来了再说。” 白敬华既然都说了话,那这件事就算是彻底定下来了,周氏心中松了口气,狠狠瞪了一眼白文华。 白文华瑟缩了一下,再不敢多说一句。 一边的李氏气的不轻,真是好赖话都让大房的人说了,她们二房光沾不着,日后只怕要跟着他们倒霉了。 白家的人各怀心思,到底没能拿出一个法子来,很快就各自散了。 白老太太将白敬华留下说话,她心里有一丝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大妥当。 但是白敬华看着还是很乐观的:“母亲,您放心便是,即便卫知府翻了案,他也不敢轻易动我们白家,不说我们在延宁府的根基,便是顾着我们与睿王爷的亲事,想来他也要考量一二的。” 理是这么个理,老太太却没能松一口气,只叹息道:“只盼望真是如此吧。” 白敬华之后又安抚了一下老太太,这才从正房出来。 不过他一出来,原本挂着笑的脸上就变得阴沉了下来,他之前那话虽然有真心,但是也有一半是安慰老太太的,人都说破家的府尹,灭门的知县,得罪了一府的父母,对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