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站在原处浑身发冷,她知道,玉兰既然能说出这话,那就定然做得到。 她忍不住咬了咬唇,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却见几个小丫鬟正凑在厨房门边上往这边张望,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石榴心中一时间有些羞恼,自己这几日已经足够老实的了,她竟要把自己逼死不成吗? 蒋明菀自然是不知道底下丫鬟的这些口舌,她现在正在忙着准备年节呢。 一直等到大年三十那天,整个徐府都热闹了起来,上门拜年的人不少,蒋明菀基本上是收了一整天的礼,见了一整天的人,笑的腮帮子都痛了。 等送走了最后一个拜年的人,蒋明菀自己都松了口气。 在一边帮着蒋明菀招待的蓁姐儿忍不住笑:“家里来的人倒是比往常多了许多。” 蒋明菀没说话,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等到日后徐中行当上首辅,每日在徐家门口排着队见徐中行的人都不知多少,甚至那时候需要让她这样应酬的都没有几个了。 不过这话现在说出来却有些不合适,因此蒋明菀只是柔声道:“日后你若是出嫁了,也需要如此交际,如今还需要多学学才是。” 蓁姐儿笑着点头。 等招待完了拜年的人,蒋明菀和徐中行也去了知府门上给知府拜年。 因为是年节下,哪怕是再大的深仇大怨,大家也都是笑脸迎人。 因此这次去拜年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不过上知府门上的,自然要比上徐家门上的人更多一些,哪怕徐中行的身份摆在那儿,也等了一会儿才见着人,说了几句吉祥话,便也匆匆出来了。 等回了家,蒋明菀才算是彻底放松,洗漱了一下,只等着晚上的年夜饭了。 这一晚的年夜饭,还是徐家人头一次没有扬哥儿参加的年夜宴。 从蓁姐儿到蒋明菀兴致都有些不大高,倒是徐中行并不放在心上,还在安慰蒋明菀:“他到底也是个大人了,日后读书科举,外出做官,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你也不必操心他,家里还有母亲和大哥他们,不会让他受罪的。” 蒋明菀有些哭笑不得,她当然不是担心儿子受罪,她只是有些想他了,不过被徐中行这么一说,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几人坐在一处守岁说话,等到了时间,又看着家里的仆役放了爆竹烟花,这才各自回房歇息。 蓁姐儿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蒋明菀让海棠将人送了回去。 而她与徐中行,自然是回了正房,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夜色里,只觉得格外的安心。 年节过去之后,很快明州府又热闹了起来。 正月十五之后,徐中行也开始办公了,蒋明菀算着时间,县试应当是在二月,这样算着也没几日了。 她操心着扬哥儿县试的成绩,便在二月二那日,带着蓁姐儿去了庙里拜神。 那天正好也是庙会,庙里格外热闹,蓁姐儿饶有兴致的让丫鬟买了个画了嫦娥的糖画,蒋明菀也没拦着,她也就这几日能松快松快了,等和沈家的亲事定了,日后行事可就没有姑娘时这样自由自在了。 等拜完了神出来,正好遇上了孙夫人,没想到她今儿竟也来拜神,两人站着说了会话,看着孙夫人一脸的高兴,蒋明菀多嘴问了一句:“夫人这样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孙夫人一听人问,立刻就喜滋滋的回应:“哎呀,是我们婷姐儿的婚期定了,我想着这样的大事儿,到底该来庙里拜拜菩萨。” 蒋明菀听了笑着点点头:“确实该来,咦?怎么不见婷姐儿?” 孙夫人笑了笑道:“婚期都定下了,自然不好再出来,正在家里绣嫁妆呢,我们婷姐儿心细,虽说家里针线上的人都不少,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绣了才是一片心意。” 蒋明菀笑着点点头:“婷姐儿的手巧,女红也是极好的。” 孙夫人听着这吹捧的话,心里也舒坦,想着看着蒋明菀的态度,上回那事儿也该过去了,便试探道:“你上次与我说你们也开始给蓁姐儿说人家了,如今可定下了?” 蒋明菀看出来了她打探的意思,面上神色冷了冷,不过嘴上还是回了一句:“差不多定下了,等到时婚事成了,一定请夫人上门吃酒。” 孙夫人看她嘴这样严,又好似生了气,便也不敢再多问了,只能笑着点头:“好好好,我就等着吃蓁姐儿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