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如此吗?可是孙知府却不是这么说的。” 罗定邦面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尴尬,也不敢看孙知府,只嗫嚅道:“许是,许是岳父大人记错了吧。” 王道台终于笑出声了,他朗声笑道:“今日之事甚是有趣啊,看起来这里头的事情不少,那就再传户房的人进来。” 孙知府脸色铁青,紧握双拳,他知道,他这回,只怕是真的要栽了。 这回徐中行一直到了天都黑了这才从府衙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蒋明菀都等不急准备要睡了,结果突然就听到人传话,老爷回来了。 她顿时没了睡意,急忙叫人烧水,以备徐中行洗漱。 她这边刚吩咐完,徐中行就从外头进来了,他看着有些疲惫,但是面上神色倒还正常,蒋明菀亲自帮着他更衣,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这才道:“老爷可用过饭了?” 徐中行摇了摇头,蒋明菀又急忙让人将灶上一直热着的饭端了上来,一边看着他吃,一边问:“今儿事情如何了?自打罗举人进了府衙,我竟是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徐中行听到这话笑了笑:“放心吧,一切顺利,我搜集到的信息,再加上罗举人临场反水,孙知府再无辩解的余地了。” 蒋明菀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忍不住道:“那位王道台竟一点也不看袁成壁的面子嘛?” 徐中行却冷笑一声:“王道台的靠山是陆巡府,陆巡府却是皇上的人,这次皇上没让袁成壁插手明州府的事儿,其中什么缘故,陆道成想不明白嘛?这位王道台过来,为的就是扳倒孙知府,也就孙知府人在局中,还懵然不知罢了。” 蒋明菀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大悟。 是了,明州府这样的重镇,皇帝又怎会容忍给袁成壁一系的人把持这么多年,这回也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借口,趁机从袁成壁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看起来皇帝也并非旁人心中想象的那样信任袁成壁。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蒋明菀又忍不住道:“那袁成壁就坐以待毙吗?” 徐中行轻笑一声:“他是个聪明人,自然也看出了皇帝的打算,皇帝的信任才是他立足的根基,一个孙知府又算得了什么呢?” 蒋明菀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样复杂的关系,也是为难老爷能理的这样清楚了。” 徐中行却握住了蒋明菀的手:“夫人放心,我行事定会三思而后行,不会冲动行事的。” 蒋明菀顿时一笑:“这个我自然是信老爷的。” 不过一夜之间,明州府的天就翻了。 孙知府锒铛下狱,而之前被人不看好的徐同知,却重新恢复了自由身,甚至开始办公当差了。 这简直让明州府的人都大跌眼镜,他们万万想不到,纵横明州府十几年的孙知府,竟然也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被人拉下去。 一时之间,明州府上下都是一片慌乱,许多人都开始托人打听消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可是这样的事儿,他们一时半会儿的,注定是打听不出来什么的。 如此,这些人倒是越发惶恐了。 只有石家,在听了这消息之后简直欣喜若狂。 何氏衣裳都没换,穿着家常的袄子就去了前院找石存志说话。 到了书房的时候,石存志也是满脸兴奋,见着何氏进来,笑着拉住了何氏的手:“太太好眼光,这个徐同知果真是个不凡的,孙知府也被他拉下了马。” 何氏听着这话心里也高兴,但是面上却做出一副嗔怪模样:“那老爷之前还说我莽撞。” 石存志急忙给何氏赔礼:“是我眼拙,太太就饶了我吧。” 拿腔拿调的样子,让何氏忍不住笑出了声。 夫妻俩倒是罕见的和气了起来,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记起来去给老太爷报喜。 两人到老太爷院子的时候,只听着院子里静悄悄的,等进去了才发现,老太爷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