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菀则是高坐堂上,只等人过来。‘ 没一会儿,孟氏和芷姐儿便领着婷姐儿进来了。 几人一进来,便对着蒋明菀行礼。 蒋明菀也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婷姐儿。 和多年前相比,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说起来也没比孟氏大几岁,但是看着却仿佛老了许多。 蒋明菀按下心中情绪,笑着抬了抬手:“文大奶奶不必客气,快起身请坐。” 婷姐儿面上这才挤出一丝笑来,谢过了蒋明菀,然后在一旁坐下。 几人虽说在多年前有几面之缘,但是说起来其实并不熟悉,因此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家常话之后,场面便陷入了尴尬之中。 倒是孟文茵能说会道,东拉西扯的,总算是没有冷了场子。 而婷姐儿则是时不时露出几分为难神色,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似得。 蒋明菀察言观色,心下觉得她这次过来只怕另有所图,便对着屋里的下人使了个眼色,等他们都退出去了,蒋明菀这才正色道:“我看文大奶奶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如今下人们都出去了,大奶奶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婷姐儿一听这话,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立时起身,对着蒋明菀行了一个大礼:“徐夫人,晚辈这次来,不是为了旁的,是想要请夫人救我啊!” 蒋明菀看着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挑挑眉,面上仍旧不咸不淡:“文大奶奶这话却说得新奇,你如今不是好好的,有什么需要我救的?” 婷姐儿听着这话,眼泪越发多了:“徐夫人不知道,自打我嫁进文家,就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我知道外头传了许多文家的闲话,徐夫人您别不信,那些传言还是往轻里说了,文思贤他根本就不是人!经常羞辱我不说,甚至还对我动手,我头一个孩子,就是被他打没的,我如今能煎熬着过下去,也是想着父亲母亲生了我一场,不好叫他们难受,这才强撑下去,可是如今,如今,我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这般说着,婷姐儿的眼泪滚珠似得扑簌簌往下落。 蒋明菀看着她,微微蹙了蹙眉。 “大奶奶这话,我听了心中也十分不忍,可是这是文家家事,大奶奶来求我又有什么办法?” 不说她和婷姐儿非亲非故,两人甚至还是仇人,婷姐儿突然上门恳求,蒋明菀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事儿。 而婷姐儿似乎也猜测到了蒋明菀心思,她擦了擦眼泪道:“我知道徐夫人不信我,只是我如今也是穷途末路没法子了才来求您的,您有所不知,文思贤最近正琢磨着娶新人进府呢,他嫌我家世不高,又怕休了我遭人闲话,因此竟是想要弄死我给新人腾位置,若非我一直防备着他,只怕就要一无所觉的送了命!” 蒋明菀恍然,原来是因为知道了这个,可是即便如此,又为何要求到自己头上。 蒋明菀上下打量了婷姐儿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婷姐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她知道这人只怕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自己想要用这话让她松口只怕是不能了。 不过所幸自己也早有准备,她咬了咬牙,低声道:“我知道夫人不信我的话,可是有件事,我想夫人还是应该感兴趣的。” 说完这话,她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孟文茵和芷姐儿。 蒋明菀蹙了蹙眉,到底摆了摆手:“你们俩先下去吧。” 她倒要看看,婷姐儿能说出什么话来。 孟文茵和芷姐儿这会儿也看出来了些许端倪,十分听话的就退了出去,等到人都出去了,婷姐儿这才开了口:“夫人,我知道徐大人一向和袁阁老不和,可是您不知道的是,其实我们家老爷,虽然看着清明正派,却切切实实是袁阁老的死党!” 婷姐儿自以为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但是蒋明菀听了这话却无动于衷。 且不说这事儿她早就知道,便是不知道,混到徐中行这个份上,也多少能察觉出一些端倪,倒是不必她来告密。 而婷姐儿似乎也没料到蒋明菀会是这个反应,一下子倒是愣住了。 蒋明菀笑了笑道:“若是你说的是这事儿,只怕分量还是不太够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