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也没想到,航向去年竟然一脚把林蔻蔻踹了,开除也就算了,还让她签下了为期一年的竞业协议。 消息一出,震惊了整个圈子。 人们一时不知道到底是航向疯了,还是林蔻蔻疯了—— 那可是整整一年的竞业协议。 在协议期内,不能挖原公司的墙脚,不能带走任何下属和客户资源;不能加入其他猎头公司,也不能创办自己的公司,甚至被禁止从事猎头这个职业! 所以这一年来,林蔻蔻销声匿迹。 别说猎头这行,就是其他行业也完全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整个人仿佛人间蒸发。 孙克诚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航向怎么说也是她一手带起来的吧,结果忘恩负义,一点情面都不留,连竞业协议这种缺德玩意儿都拿出来。林蔻蔻这么有心气儿一人,竟然还签了,你说他们到底怎么闹得?” 裴恕和林蔻蔻属于“王不见王”。 两人虽然都蜚声业内,但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面。不过圈子就这么大,难免有好几次间接交上手,竞争同一个职位,抢夺同一个候选人,各有胜负,梁子早就结得深了,说是死对头也不为过。 所以提起林蔻蔻,他没什么好脸色。 裴恕冷漠道:“以利而合,必因利而分,何况林蔻蔻那种嚣张德性,‘hr公敌’的绰号臭名昭著,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混不下去被航向一脚踹了,不理所当然吗?” 孙克诚纳闷:“你跟林蔻蔻也没见过面,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裴恕斜睨他:“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 孙克诚:“……” 他顿时语塞,看了看裴恕,欲言又止。 裴恕瞧见,不大耐烦:“有屁就放。” 孙克诚拿起手机,翻出日历,小心翼翼地开口:“林蔻蔻被开除,是去年四月二十八日,到今天,刚好一年竞业期限结束……” 裴恕突地笑了:“你想挖她来我们这儿?” 孙克诚试图与他交涉:“我们公司跟航向斗了这么多年,林蔻蔻被航向开除,肯定跟航向结仇了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想——” “你不想。”裴恕打断了他,直接道,“孙克诚,我告诉你,这家公司,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孙克诚:“……” 你跟林蔻蔻到底什么仇怨啊! 他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祖宗,咱就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 裴恕审视着他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妙。 “你给她发邀请了?” 但情况比他猜测的,还要离谱一层—— 孙克诚喉咙发干,弱弱地举起手机:“不止,她刚刚已经到我们楼下了……” 裴恕:“……” 孙克诚,我埋你爹。 第2章 裴恕 春日上海,梧桐也飞絮。 出租停在大厦楼下时,林蔻蔻正好把那本《猎头圈》杂志翻完,于是下车来,便给孙克诚发去一条信息,然后抬头看向这栋大厦。 玻璃外墙高耸入云,旋转门里进出的都是衣冠整肃的都市精英。 黄浦江,陆家嘴,寸土寸金的地段。 就连圈内出名的四大猎头公司,都不敢选在这么贵的地方办公,然而歧路敢—— 这家小到连二十人都没有的猎头公司,是业内一朵奇葩。 他们只做高端人才猎聘,不接年薪百万以下的职位;在职的猎头顾问虽然不多,但每年创造的业绩却堪比二三百人规模的一流猎头公司;曾有不少机构对他们青睐有加,开出高价想对他们进行融资收购,然而都被无情拒于门外…… 林蔻蔻对这家公司印象极为深刻。 因为在她供职航向的那些年里,歧路猎头堪称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航向接触过的客户,歧路会去争;航向接触过的候选人,歧路会去抢;航向涉足过的行业,歧路也会立刻跟进,分一杯羹。 最开始,林蔻蔻还以为只是巧合。 时间一久就发现,歧路完全是恶意针对航向,铁了心的要跟他们对着干! 尤其是歧路的那位合伙人,裴恕—— 每每想起这名字,她都觉如鲠在喉。 姓裴名恕,然而人不如其名。 裴恕的其风格做派,和“恕”字根本搭不上半点干系。 此人是出了名的记仇。 曾有一位候选人拿到客户公司开出的offer后放他鸽子,没有入职,裴恕直接拉了他的黑名单,导致半个上海的hr都将这名候选人拒之门外; 林蔻蔻抢他一个单,他必然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