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一辆马车直接就出了京城,也是无人注意,更是无人记住,不过就是瞬息之间,便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马蹄踏下的那些黄沙,有些沧桑漠冷之意。 马车在小路之上,有些艰难的走着,也是因着路的不平整,所以才是分外的颠簸。 沈清辞睁开了双眼,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习惯的摸了一摸,什么也没有摸到,她再是摸着自己的脸,脸上也是因着一路风尘,所以摸到了很多的灰。 她又是将手移到了腰间,腰间是空着的,她的那几个荷包,没有一个在。 果真的,最危险的就是身边的人,也就只有身边的人,才能害她到了此。 马车的颠簸还是在继续,她闭上眼睛,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她不由的酸了鼻子,头疼,眼睛疼,身上更是疼,肚子也是很饿,而她,还瞎了。 忍住鼻子间的那种酸意,她紧紧抓着身上的衣服,自始至终都是没有流过半滴眼泪,她不是没有哭过,只是她永远知道,哭是最为卑微,最是懦弱的,而且她现在也是不能哭,因为她的眼睛会很疼。 马车还是在颠簸,她的鼻子动了一动,然后伸出手,摸索着敲了敲马车。 “什么事?”外面驾着马车的人,粗声粗语的的问着。 “我想方便了。” 沈清辞坐了起来,手也是紧紧抓着马车。 “哪里来如此多的屎尿?” 车夫停下了马车,也是走了过来,一把就拉开了马车,顿时一股子汗气加衣服的酸臭味迎面而来。 沈清辞忍着这种臭味,她摸索到了马车边,慢慢爬下了马车。 从最初的跌跌撞撞,她已经不再撞自己的头,磕到自己的胳膊,而这样的熟悉,又是她用自己的头上多少的包,身上多少的伤换来的。 林云娘,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回去了之后,我一定将我现在所受的苦,成百成千倍的还给你。 “快一些!” 车夫再是催着,当然车夫也不担心沈清辞会跑,一个瞎子,还能往哪里跑?再说了,这里本来就是荒郊野外的,她还能去哪里,想死是不是? 沈清辞摸着向前走着,脚边突然被绊了一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她的脸上也是感觉到了一种火烧般的疼痛。 身为一个瞎子,摔,难不成不是每日的必备吗? 她在地上摸了半天,手中到是摸到了一个不算是细的树枝,她坐了起来,也是将那根树枝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点一点的摸了起来。 而后,她的脸上不由的也是有了一些喜色。 这个到是一个能用的好东西。 她柱着那根树枝站了起来,开始学着如何去当一个瞎子。 寻着气味而至,在一处草木气息微重的地方,她就是知道是这里了。 伸手也是摸了一摸,这里果然的,有着一簇草丛,待是感觉身边没有人的气息,她才是蹲在了草丛里面,手也是上前,开始在这些叶子之上摸着,从中抓了一把。 她将这一把叶子收了回来,然后从中拿起了一片,放在了自己的鼻子底下。 不是这个。 她丢掉手中的叶子,再是拿起了一片。 也不是这个。 直到了丢到了四五次之后,她才是从中找到了自己所要的那一种。 是这种了,她松了一口气。 还真的让她的给找到了,她又是从中找出了几片,都是放在了自己怀中,然后又是一连抓了好几把,从中挑出了大概十来片左右。 待是她要走之时,又是从地上抓起了一把土,往自己的脸上抹着。 “好了没有?”车夫已是在催了,“又是没有吃多少,拉的到是多。” 如此精俗的话,让沈清辞不由的也是抿紧了自己的唇片,她的嘴唇已是十分的干了,干的都是起了皮,甚至有时她都是可以尝到自己血的味道。 那种咸涩,也是带着血腥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