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气总是这样阴晴不定,比人的情绪翻脸的都要快,明明前一秒还在阳光绚烂,后一秒就下起了滂沱大雨,楼房窗外响起了雨点敲打在窗户玻璃的声音,连房顶都噼里啪啦的震动了起来,淅沥的雨珠滴落在门外破旧白墙上,那些坐落着些许年头的爬山虎叶片处,被雨洗过的墨绿色都变得更加茂盛了几分。 江书渔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灰色的天花板,天花板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扫,上面星星点点的遗留了灰扑扑的泥土,鼻间的味道也充斥着一股烟草的味道。 她坐起身,觉得全身的骨架都要散架了,江书渔在自己手腕皮肤处闻到了一股药味儿,猜测应该是有人给她那些青紫伤口抹药了,晚上她急忙寻找江舟梧穿的连衣裙,也被换成了白色的睡裙。 她视线朦胧的去找江舟梧的身影,看到他正站在窗户口抽烟,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衬衫收在腰带里,身形挺拔,模样英挺俊朗,他手指夹着一根香烟,香烟火星烟雾缭绕,侧着脸凝望着窗外的水流,跳进来的雨水有几滴正顺着他额前漆黑凌乱的发丝,潮湿的滚落到了鼻子中间。 那双总是萎靡慵懒的双眼水汽纵横,仿佛藏有心事一样的在思考某些事情。 江书渔浅浅叫了他一声:“小梧。” 听到她的声音,江舟梧急忙把视线转移到她脸上,熄灭香烟,把窗户推开的更加宽阔了一些,好让那些难闻的香烟味儿从江书渔面前流失出去。 他走到她面前,双手按在软绵绵的床单布料上,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摩擦江书渔的眉眼,声音低沉:“醒了?哪里疼?” 江书渔的长发凌乱,微卷的黑色长发把她的脸衬得更加纯洁苍白,她闻到了他黑色衬衫布料上清新好闻的洗衣粉味道,小心翼翼地说:“小梧,我的睡衣是你帮我换的吗?” 江舟梧嘴唇缓缓离开她的眉眼,坐旁边拿起她的手机输入自己微信号去加微信,如实招来:“嗯,是我。” 他抬起眼皮去凝视她的脸颊,看到那个伤痕已经不肿了,慢悠悠道:“我关了灯换的。” 江书渔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耳朵发烫:“昨天晚上你一直都在我房间里吗?” 江舟梧关闭手机,凑近她把她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发红的耳朵,声音干涩着说:“昨天你晕倒了,我给你换了睡衣就一直哄你睡觉,你昨天……” 他喉结上下滚动,顿了顿:“说了你爱我。” 江书渔内心慌乱的犹如一万只蚂蚁在爬:“是吗?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江舟梧弯起眼睛去揉她的头发,眼睛里闪过一丝黯淡:“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他站起身,看到窗外的雨跑到了地板上,那块地板湿漉漉的渗着水,连房间都潮湿的有股发霉的味道,楼房再这么潮湿下去,估摸着会长青苔,江舟梧关闭窗户,打开空调调整了一个稍微热的温度去驱赶房间里湿冷的环境。 眼睛瞅到了江书渔的衣柜,问她:“姐,需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江书渔掀开被子,空调里散发出来的热气腾腾让她麻木的内心丝毫没有转凉为热,她向来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她不是没有看到江舟梧黯淡的眼神,她昨天晚上说的那句我爱你,是她用成年人之间的方式对情人表达的爱。 江舟梧,就是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异性情人。 十七岁的江舟梧问二十岁的她,江书渔,你爱我吗? 如今,二十五岁的她,心灵身体没办法抹消掉他的存在感,她悄悄对他说一句我爱你,都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真实意图的。 可能她和江舟梧真的因为是姐弟,总是会有意无意性格上面有点相似,在共同隐瞒欺骗对方或者他人,她和他那种见不到光的隐蔽关系时,共同的会有造孽的自卑感在作祟。 你们是什么关系? 姐弟关系,仅此而已。 他是你什么人? 只是弟弟。 江书渔从床上走下来,脚步发软,她扶着衣柜拿出自己的衣服,忽略掉内心深处那一丝孤寂自卑的情绪,笑着说:“不用了,我好好一人又没有残疾,你先下去吃饭吧,我马上就下去。” “行。” 江舟梧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门外的他和门内的她是两个世界,关门拧把手的一刹那,江舟梧想到了他曾经无意间在钱钟书《围城》里看到的一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他还没有和她结婚,就已经联想到他和她谁要进城出城这个话题,他有这个资格吗? 没有。 结婚?他嘲笑自己,监狱里享受余生吧。 很刑。 江舟梧看到客厅里被收拾的干净整洁,白色餐桌上放置的有面包片,盘子里搁置着包子咸菜,牛奶和鸡蛋,这是那位叫邱岩的继母一大早去菜市场买来早餐准备的,她今天六点半准备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