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吃 哥哥你别说话,你别说话了!宁逾心中大痛,抱着沈浮桥的脸难受得喘不过气,是阿宁错了,原谅阿宁一次好不好?阿宁是妖,就算误服毒物也没关系,但哥哥不行别生阿宁的气,哥哥,阿宁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浮桥在一片昏沉中抬望眼,预想中冰冷的鲛珠没有砸下来,宁逾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病态地,疯狂地,不放过他任何一点情绪的裂痕。 这样的爱人很陌生。 那种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虚无感又冒了上来,宁逾模糊的身影和微凉的体温像是在离他越来越远,可怕的是他居然没有眷恋的情感和一丝求生的欲望。 死了也好。 他这般想着,那双深沉晦涩的眸就渐渐凝固住了,但他没有阖眼,瞳孔所对的方向依然是宁逾冷厉的脸,他似乎还能看到一抹绯色的苦楚,猜想那应该是宁逾泛红的眼角。 居然没哭么? 太好了。 可是为什么灵魂都在痛呢? 还没待他彻底失去意识,唇间就被硬塞进一颗丹药,接着是某人温软的唇舌,推着那枚丹药向喉间抵去。 沈浮桥已经没了力气反抗,只觉得宁逾太傻,太容易相信别人,开始担心他以后会不会被人轻而易举地骗走。 他没有能力可以守护,没有余生可以陪伴的宝贝 天道不仁,造化弄人。 为何偏要让他在一无所有的临终之际,无望地爱上这样一条无法捎走的鱼? 那点吻痕还远远不够,或许过几天就消散得一干二净,或许用不了多久又有新的人给他新的生活而他还没来得及好好爱他,没给他必须铭记这段感情的理由。 哪怕是痛一些的、强迫意味浓一些的私印都还没来得及烙在他隐秘的腰窝上。 太失败了。 沈浮桥是被一连串轰轰烈烈的锅碗瓢盆击打声吵醒的。 如果映入眼帘的不是已然十分熟悉的云锦天花,他恐怕会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书外世界,正躺在某个露天音乐节的草坪上听着摇滚乐。 头痛欲裂。 沈浮桥勉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全身散架一样地疼,但呼吸似乎顺畅了很多。 砰!! 哗!! 咚!! 宁逾是在炸厨房吗? 沈浮桥如是嫌弃地想着,然而身体却很诚实,艰难地下了床,扶着墙缓了口气,尽量快地朝厨房走去。 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一股浓郁的糊味便扑面而来。沈浮桥嗅觉已经很差了,但依旧觉得呛鼻,厨房里的盛况他有些难以想象。 宁逾耳鳍动了动,听见了沈浮桥下床的声音,很想冲出去抱住他,但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直到沈浮桥推开门,看见里面浓重的烟雾,以及宁逾被蹭脏的脸颊和被浓烟呛出的薄泪。 呜 大难不死,别后重逢,本该是感人至极的场景,或者按照电影里的老套桥段,他该抱起宁逾哭着来一个法式深吻的,然而此刻他却只想把宁逾拖出来打一顿。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把宁逾拖出来之后还没打,宁逾便先用妖力灭火开了窗,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不过这个世界确实不能用常理解释。 然后宁逾便眨了眨大大的蓝眼睛,牵住他身侧的衣带,轻轻绽开了一个带有讨好意味的笑容。 我还没跟你算账。 哥哥要如何罚我,我都认。 沈浮桥看着他灰扑扑的脸颊,没忍住伸手帮他擦了擦,结果越擦越脏,宁逾也不反抗,只是眼角沁出了泪,指腹下的脸颊慢慢烫起来。 沈浮桥叹了口气,将他拉到盥洗室用湿棉帕给他擦,既除灰也降温,省得又引起麻烦。 他就那样耐心又细致地为宁逾擦着脸,指节不小心蹭过的时候能感受到宁逾温软的热意。两人之间一时无话,盥洗室里只听得见沈浮桥略重的呼吸声。 直到棉帕越擦越湿,沈浮桥才将其轻轻搁在一边,搂住宁逾的腰垂首吻上了他的眼睛,将他无声流下的泪悉数吻去,最终落到他抿紧的软唇上。 他吻得不深,念着厨房需要收拾,本想浅尝辄止,可宁逾却不乐意,缠着他要更多才好。他们是经历过生死诀别的爱人,此时做什么都不过分,传达情意也不必扭捏作态,于是沈浮桥也不再忍耐,直到宁逾被吻得喘不过气,蓝眸里盛满水光才堪堪止歇。 说起来也很奇怪宁逾明明是一条鱼,接吻的时候却像是会溺水一样,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