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林瑾瑜深吸一口气,忍住找他打架的冲动,微笑道:“那我现在收回这句话。” 张信礼说:“不可以。” 林瑾瑜气急,一把抽出搭在脖子后的毛巾,朝张信礼扔了过去。 张信礼面朝着灶台,右手拿着大勺搅动锅里的粥,左手背在背后,看也不看地一接,正好截住林瑾瑜的暗器。 林瑾瑜十分不服气,放轻了脚步,在他背后又是一记老拳偷袭。 他的拳头还没来得及碰到张信礼的衣角呢,张信礼就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转身正好接住林瑾瑜的拳头,同时使了个小心眼,伸出一只脚踩在他脚后跟后头。 林瑾瑜眼看偷袭不得,想收手,但他力气没张信礼大,抽了两下没抽动,于是深吸一口气准备集全身之力跟他拔河,谁知刚往后退了半步,就绊到了张信礼故意伸在那儿的脚,刹时间失去平衡,颇为滑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信礼冲他挑了挑眉,没事人一样转过去接着熬粥去了。 粥在锅里冒着热气,发出引人食欲的咕噜咕噜声,林瑾瑜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我没有强迫你。”张信礼看煮得差不多了,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干净的瓷碗,一勺一勺把粥盛好:“我问过你了,你说你是认真的。答应过的事是不能改的。” 他端起其中两碗,示意林瑾瑜去拿筷子:“今天给你一上午打游戏,下午跟我去田里收谷子。” “收谷子?”林瑾瑜懵了:“拜托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 林瑾瑜说:“你以为你谁啊?” 夏天太阳出来得早,才七点不到外面的太阳已经在尽职尽责地散发着光和热了,天空蔚蓝不见一丝云彩,今天一定是个大太阳天。 这没有空调的鬼地方,这样的天气不在屋里避暑纳凉也就算了,居然还要跑到半山腰去晒太阳,真的会死人的吧? 林瑾瑜皱着眉头,对他喊道:“张信礼,要去你自己去,别扯上我。是不是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去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不!去!” 下午一点,半山腰梯田。 林瑾瑜背着竹筐镰刀,认命地跟在张信礼身后。 头顶骄阳似火,呼呼吹来的风挟裹着夏天的高温,化作一股灼人的热浪,不见一丝凉意。 还没开始收谷子呢,光是从山上下到田里,林瑾瑜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 阳光顺着山坡洒落在黄绿色的稻谷田里,好似漫山遍野都长出了金子。 他把东西都卸下来,举目四望,发现周围几块田地上有好几个身影无比眼熟,木色与拉龙两兄弟,还有张文斌、陈茴几人好像都在。 林瑾瑜心说真巧,大家都在。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大声跟他们打个招呼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 林瑾瑜回头,张信礼对他道:“你别下去了,在边上帮着把收下来的堆起来就成。” 林瑾瑜道:“怎么堆?” 张信礼组织了一下语言:“就……” 然而就像我们真的很难用语言去具体表述怎么走路,怎么吃饭,一加一又为什么等于二一样,张信礼“就……”了半天没就出来,最后道:“你看看木色或者张文斌那边吧。” 林瑾瑜:“哦。” 他沿着田埂往拉龙那边走了一段,看见木色和拉龙兄弟二人一人一把家伙什,从稻谷田的两端出发,分工合作,一人一列割得飞快。 一个肤色黝黑,手脚粗壮的中年妇女则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与先前林瑾瑜见过的、拉龙的爷爷一起,把大片被抛出来的稻谷抱到一起,堆成一捆捆。 他们脸上、身上的汗水在阳光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 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