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赤黄色的火苗燎着烟头,却怎么也点不着。 “吸一口,但别太用力,”张信礼说:“不然不好点。” 林瑾瑜照他说的做了,烟雾终于丝丝袅袅从烟头上升起,橘红色的火光随着他的呼吸一明一灭。 红塔山味道比较糙,口感比起黄鹤楼和中华雨花石要呛,劲儿更大一点,张信礼说:“最好……别太入肺。” 林瑾瑜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抽烟,不太敢无所顾忌地大口吸,只让烟雾在口腔里打转。 这样其实尝不到太多味道,但对第一次尝试这件事的人来说,这种体验总是新奇的。 林瑾瑜被这件事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张信礼把打火机收了,说:“干嘛饭都不吃。” 一提这事林瑾瑜就没劲,他把烟夹着,弹掉伸长的烟灰:“没干嘛,就觉得没意思啊,”他说:“不来就不来,爸妈忙我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开我去谈生意,可是为什么明明说了要来,来了却又走……一开始就不要来不好吗,折腾来折腾去,一开始告诉我不来就好了,不要让人开开心心等着,临了又扬长而去。” 他说着又抽了一口烟:“没意思,没意思透了。” 张信礼组织了一下措辞:“你妈妈……不是故意的,”他说:“并不是成心不管你要自己去工作,好歹她来了不是么。” “我知道不是故意的,但是走了就是走了,我宁愿不来。”林瑾瑜说:“你知道吗,我十四岁生日那年,我妈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说什么都可以,我就说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就……你和我爸陪我看一场电影吧,我妈笑眯眯地说好。” 林瑾瑜呼吸着淡薄的烟草气息,眼帘低垂着,明澈的双眼半掩在细密的睫毛下:“……可是最后是什么样的你又知道吗,开场一个小时前他们两个打电话来道歉说真的有事,那时候我爸还在大学教书,学生有事他走不开,我妈带组里跑业务也没法回来……最后我一个人看完了那场电影。电影其实挺有意思的,但是我觉得很没意思。” 张信礼坐在他身边,什么也不说,只静静地听着。 林瑾瑜也没想他回什么话,只自顾自地说:“最讨厌订约不守约了,如果你不能做到,那一开始就不要答应啊。 “所以……你知道吗,不如一开始就直接拒绝我,告诉我不行、不可以、没有办法,那我就不会抱什么希望,如果你答应我了,就说明这段时间你已经安排好了空出来,而不会因为各种意外而又有别的安排。”他说:“我一个人待着也挺好的,打游戏、吃东西、看书,干什么都行,不用为了要出门收拾半个小时,也不用傻不拉唧地等着谁回来和我一起看电影。” “嗯……我懂了,”张信礼说:“其实我小时候爸妈也经常不在,上学以后住校,更不在。我爸妈不怎么陪我过生日的,也没生日礼物这个说法,最多抽空打个电话过来。” “哦,你比我惨多了。”林瑾瑜指尖夹着烟,说:“那你以前都怎么过生日?” 张信礼回忆了一下,说:“不怎么特别过,我生日的时候一般都放假了,就自己在家,有几个同学会打电话聊聊,偶尔有空就约出去吃饭。” “是么……”人总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样看起来他其实已经够幸运的了,这个世界上有的是父母对小孩的生日不上心。 林瑾瑜说:“那上次那块手表就当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了。” 张信礼道:“不是说是谢礼吗,又变生日礼物了?” “咋的,”林瑾瑜看他:“不就一个说法吗,你还讹上我了?” “没,”张信礼同样看着他,说:“其实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真的。” “上午不还说没准备,不送呢吗,这会儿又有了,”林瑾瑜说:“不是诓我的吧?为了转移我对我妈走了这件事的注意力也用不着这样。” “没有,真准备了。”张信礼说:“上午才是诓你的,你妈有事也没办法,我陪你过也一样。”他想了个由头,说:“其实你妈不在更好,这边就山头连着山头,小辈自己疯也就算了,你妈跟着放不开,没什么可玩的,不在更好。” 林瑾瑜不知道他这出说的是真话还是纯属为了哄他编造的……其实很好看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