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帮个忙,抱歉,下次请你们吧。” “帮啥哟,你先顾着你自己好不啦?”许钊道:“谁拿钱谁做事,又不打白工,阿拉走啦。” 林瑾瑜不去。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在这儿帮不了什愚吸畽堆。么天大的忙,可他就是没了去玩的心思。把留张信礼在这儿,自己跟同学出去浪让他觉得别扭。 许钊说不动他,只能看着林瑾瑜一个人走过来,又在车流里走回去。 这时间快递站已经少了好几个人,大概是去吃饭了,店内只剩张信礼和另一个大姐在。 他们正在做些收尾工作,扫码的大姐见他,以为是来拿东西的,便问:“侬稍微等一些,号码多少的赖?” “唔不乃(拿)跨地(快递),”林瑾瑜说:“就……” 张信礼听到声音回头,看见林瑾瑜在门口,有些惊讶。他说:“姐,是我弟。” “哟,侬阿弟蛮灵个,”大姐说:“进来哇。” 正说着电话响了,大姐熟练地接起来,吧啦吧啦说了一堆,林瑾瑜听出是寄快递让上门取件的。 大姐挂了电话,起身叮嘱了几句话,大概是让张信礼先看着,等她回来了再去吃饭,说完便出门开着拉大件的小三轮走了。 一时间快递站里就剩下林瑾瑜和张信礼两个。张信礼一边翻找着架子上的编码,一边道:“怎么不去吃饭?” 林瑾瑜道:“还不饿,待会儿再说吧。”他走过那些货架:“你在这儿都干些什么啊?” 张信礼道:“什么都干,装车、扫码、编号,偶尔有大件走物流的要爬楼给人家送上门。” 林瑾瑜瞅了一眼门口的一些大件,他想那真的是很重的。 “一天多少钱啊?” “临时工,还能多少钱,”张信礼道:“一星期才来一次,本来都不收的。” 林瑾瑜问:“我能帮忙吗?” “不用,”张信礼道:“你先在周围玩会儿吧,你一个人?同学呢?” 林瑾瑜撒了个小谎:“他们说饿想吃饭,我吃不下,就让他们先去吃了,待会儿我自己吃了再去找他们。” 张信礼于是说:“等下下班了带你去吃饭,不过没什么好吃的就是了。” “后半句你已经说过了,用不着强调。” 张信礼不让他帮忙,林瑾瑜无所事事,去隔壁买了块泡泡糖,站在门口,把滑板放下来踩着,一边嚼一边看他。 他看张信礼做起事来很熟练,一副好似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精于此道的样子,便问:“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个啊?” “算经常吧,”张信礼一边干活一边回答他:“什么都干过,以前只能晚上在那种街边大排档帮老板端盘子,或者跑跑腿,有人问就说是老板儿子,后来满了十六能正大光明干的就多一些了。” “比如?你都干过些什么?” 张信礼随口道:“很多,酒吧、餐厅、去工地搬砖,你能想到的一些都尝试过……还帮别人代写过作业。” 林瑾瑜本来挺严肃,听到最后半句却有点点想笑,他打趣道:“你还帮别人代写作业哪。” “是啊,”张信礼道:“后来因为字不好看,正确率也一般,就没人找我写了。” 林瑾瑜道:“想不到……您还是个全才。” 张信礼看他,说:“别讽刺我。” “我没……我是真心实意地夸你。”林瑾瑜还欲再说什么,门外却走进一个人来,那大爷拿着手机,进门就道:“切两咯巴。” “什么?”张信礼走过来招呼,但是他听不太懂老辈的沪语,只得要求他重复一遍。 大爷还是看着手机,说:“切,两咯巴!” 这就很……张信礼来上海的时间不长,普通一点的日常用语他还能凭借语境,连听带猜地大概弄明白,稍微含混一点的字词就听不懂了。m.iyIgUo.nEt